“可以亲你吗?”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男人再也不忍,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心心念念的唇。
温清铃被迫仰起头,一串电流划过她的心尖,唇上炙热让她越发脸红,她感觉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鼻息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他的吻轻柔、克制、缠绵,好像她是他掌心的珍宝。
但到了后面,随着她的主动回应,江索越发不满足于此。
他的舌尖轻巧滑入她的口腔,小心翼翼带着试探,见她也是探索的意味,便不再顾及,与她的唇齿深深交缠。
温清铃双手没了一点力气,彻底软在他的怀中,所以呼吸不过来时,她只能发出哼哼声表示难受,那时,江索会停下几秒给她喘息,然后继续。
树叶哗哗,铃声当当,两人却只能听到彼此吸吮的口啧声,其余一概不闻。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温清铃慢慢学会了换气,正沉侵在这个吻中,忽然尝到一滴苦涩的泪水,继而又是一滴。
她的动作微顿,缓缓睁眼,就见江索早已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意识到失态,江索也停下来,一张脸埋在她光裸的脖颈,无声抽泣,不过片刻,她的脖颈已是一片湿润。
温清铃温柔地摸上他的脸,调侃说:“哪家的未婚夫这么爱哭啊?”
“你家的。”江索覆盖她的手,闷闷地开口,也为自己最近爱哭的毛病苦恼,但是他忍不住。
到了现在,他依然不敢想象当初没能救活她的后果。
“像梦一样……”他呢喃,声音听不真切:“温清铃,你会只是我的一个幻影吗?”
温清铃的心脏陡然一疼,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
她呼出心底的窒息感,竭力擡手,捧起他的面颊,看见他迷茫而悲伤的眸子,满眼心疼:“江索,你好好看看,我是幻影吗?”
话落,她亲了他一口:“幻影会这样亲你吗?”
江索摇头,支撑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那是我坐你怀里没有重量吗?”她又问。
“有。”他的全世界都在他怀里了,怎会没有重量?
“那就是了。”温清铃凑上去吻他:“江索,不是幻影,我是真的。”
江索被她撬开唇,她的舌尖扫过他的虎牙,带起一阵酥酥痒痒的电流。
少顷,江索反客为主,用虎牙咬住她的舌尖,打着圈有意挑逗,比起上一个吻急切了几分。
吻了快有半小时,直到温清铃的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两人才分开。
*
到了晚间,温清铃要复习高中的历史知识,康复之后,她肯定是要重返校园当老师的。植物状态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许多,专业知识遗忘许多,她得尽快找回来。
别墅的书房很大,江索考虑到她的爱好,准备了许多历史相关的专业书籍,对她现在的复习很有用处。
书房里有沙发,椅子,江索却非缠着她坐在他的腿上,说是替她翻书,和她一起学习。
学了一个半小时,江索细心端起一杯水喂她喝,仰头时,不经意间发现书柜边缘存放着炒股、投资之类的书。
温清铃大概知晓了江索这两年在干什么工作。
他当年没读大学就直接去参军,文化程度算不得高,正经工作几乎没人要他,加上还要照顾她……
“江索,你查过我当年的高考分数吗?”温清铃转头,突兀地问他。
当年他们的准考证给彼此看过,包括密码身份证,想着到时候互相查对方的成绩,这样不会太紧张。
“查过,712。”江索摸摸她的后脑勺,说这话时,语气中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你查过自己的吗?”她再问。
江索给她翻书的手一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遗憾:“没有。”
他不敢查,怕太低会失望,又怕太高会不甘,所以干脆没查,考完便撕了准考证。
“我给你查过。”温清铃直直望着他。
“多少?”
“639。”
“……哦。”比他以往的成绩都要高,若是不去参军,完全可以与她同一个学校。
温清铃忽然很难过:“我以为,成绩是我们之间唯一不确定的阻碍。”
江索抱住她,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发,却不发一言。
他也曾以为,只要他跨过成绩这道阻碍,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会有新一段一路相伴的旅程。
却不想,老天爷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下另一道阻碍。
一环扣一环,只等爆发那天。
而在当时,他们谁都跨不过那道阻碍。
时至今日,这种被命运操纵的孤立无援的感受,依旧令江索感到痛苦和无助。
他差点就失去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了。
幸好,幸好,老天爷给了她一条活路,否则,他也无路可活。
感受到他身上无尽的悲伤,温清铃扔下书,轻轻抱住他。
“江索,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彼此,不要以为对方好的名义,做让对方伤心的事,好吗?”
江索把她抱得更紧,没有辩解,只是声音又带了哽咽:“对不起,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温清铃埋在他的颈窝,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拥抱,静静闭上眼。
过了许久,江索才放开她,“还要看书吗?”
温清铃摇头:“想睡觉。”
他的目光莫名一暗:“那……”
“我不洗澡。”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温清铃开口就是反驳。
“不洗澡多臭啊,”江索的脸上染了揶揄的笑,抱着她起身,往主卧的浴室走:“明天可是你生日,洗了澡穿漂亮衣服不好吗?”
当然好,问题是给她洗澡的人是他,她不太好意思。
“那你放水,我自己洗。”
“一只手能动两下,你就以为能自己洗好澡了?”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都洗百八十回了,不差这一回。”
“你……!”
“乖啦~”
温清铃还是没能逃出他的魔爪,被他肆无忌惮洗遍全身。
从浴室出来时,她的双颊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羞得不敢看他一眼。
但江索也没好到哪去,浴室地板都是他鲜红的鼻血。
为她盖好被子后,江索匆匆去浴室洗了快四十分钟的澡。
再出来时,发现温清铃早已安稳入睡,灯光下,她的睡容恬静,他心中也一片安然。
江索走过去,跪在床边,俯身在她的眉心和面颊吻了几下,然后翻出被子,在一旁打地铺。
窗外的月色在云层间飘动,繁星点点,愿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