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光很干脆:“没问题啊。”
邹祁高兴了,“请。”
花颜也起身:“我陪您下去。”
见状,陈文柏也请沙颖先走,自己紧跟其后。
刚至走廊,路明炀端着托盘来了,远远一个惹眼的身材,众人不由都看了一眼。
他背着右手乖乖侯在墙边让客人先走。两位女士路过他身边,齐齐落了个目光。
“送去楼上。”陈文柏快速丢了个话。
“好。”路明炀答了,冷不丁摸了下他的手。
陈文柏吓了一跳。
好在没人注意。
等进了电梯,陈文柏忍不住低头看,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一抹奶油。
……好幼稚啊。陈文柏悄悄压下翘起的嘴角。
厅里宾客两边退开,让出中间夹道,齐齐鼓掌欢迎。
“好、好,谢谢,谢谢。”苏程光双手合十感谢热情欢迎,走到台前,微微正了下西服,握住话筒。
“各位,晚上好,我叫苏程光,谢谢锦尚的邹总给我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这么好的机会,能来参加咱们自己圈子里的酒会,让我们这些相识的、不相识的朋友能面对面地聊聊天,说说话,有个交流的机会。
我呢长时间都呆在香港,但我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二十四岁去的香港,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能回来聚聚,我心里也很高兴。咱们说能做出些事情都是因为大环境好,顺势而为,既然有办法,有能力,就应该团结凝聚,不止给自己一个饭碗,也要创造更多的饭碗,有饭大家一起吃,回馈社会,创造社会价值,这才是我们这些商场人最重要的宗旨。”
宾客们纷纷鼓掌。
邹祁与沙颖、花颜站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沙颖与邹祁距离相当近,邹祁还低头听她说话,外人看来十分亲密。
于是身后便有细细猜测:
“你们看,那不是苏董的千金么?跟邹总这么亲近,该不会是要联姻吧?”
“谁知道呢……这苏程光从不给人站台,这回一口一个邹总,怕是给‘女婿’打广告来了!把这目的性这么强的酒会说得跟慈善晚宴似的。”
“那可不一定,你们瞧,旁边的可是辉金的花颜,他们姐弟不和又不是什么秘密。邹总就算有那心思,也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几人摇摇头,难以猜出到底是什么内情。
陈文柏在阳台上给悦悦打电话。
“楼上好了没?”
“都弄好了,随时能来!”
“好。我估计苏董说完还得给人拖住聊会儿,你可以找个地方歇歇。”
“嘿嘿,组长你真好。对了,那位大神有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陈文柏扶额叹气,“暂时还没有。我猜她是那位派来盯着咱们邹总的,就怕邹总搭上苏董这条线,他们辉金就会很没面子。”
悦悦也叹了口气,“这老邹也真是的,这么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干嘛呀。”
陈文柏想了想,“对了,悦悦,你空的话帮我去看看他吃东西了没,我叫人在冰箱给他留了吃的。”
“他?谁啊?”悦悦问完就反应过来,“噢、噢!哎呀~还是很关心人家的嘛!”
陈文柏面赤,“快点的。”
“知道啦。”
挂了电话,陈文柏在阳台吹了会风,手背上的奶油擦了后还残留有淡淡的甜味。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俩人在各忙各的,顶多眼神交流一下,可是就这样在同一个空间共事,陈文柏都觉得很开心,也没了患得患失的焦虑。
里头再次传出掌声,陈文柏明白讲话结束了,便直起身走了进去。
沙颖正好在找他。
“沙小姐?”
“终于找到你了,”沙颖把手里的小方包递给他,“我要补妆。”
“噢,这边。”陈文柏帮她提着小包,带她去专留的化妆室。
“关门。”
一进来,沙颖就撑在镜子前细细检查了下唇上留的口红,转过来问他:“是不是粘牙上了?”
陈文柏小心看了看,“没有。”
“还好啊,不然这么多人,我要丢脸死了。帮我拿下口红。”
小方包里装了好几支,陈文柏旋开瞧瞧,拿了她现在用的色号。沙颖接过,细细地涂,“对了,我的饮料怎么还没好啊,我每晚都要喝一杯的。”
陈文柏立马掏手机。“已经送去楼上了,我现在叫人给您送下来。”
沙颖颇来了兴趣,“就是刚刚在走廊上看见的小帅哥吗?”
她的神情和用词令陈文柏有隐隐不好的预感。
“是。”
沙颖眸光深幽,唇珠透着魅惑。“刚好,就让他送过来吧。”
“……好。”
这个大小姐确实难伺候,补了妆又开始弄头发,弄完头发又要弄礼裙。陈文柏陪她在这儿整理,也是他脾气好,让干什么干什么。
“紧一点。”
路明炀敲敲门进来了。
沙颖正撩开后背的卷发让陈文柏帮她系带子,乍一看,场景未免香艳。
路明炀没什么表情:“沙小姐,您的饮料。”
沙颖用妩媚的眼角地将他打量一番,“放这儿吧。”
路明炀将托盘上的饮料搁在桌角,朝陈文柏道:“我来吧。”
陈文柏愣了一下。
路明炀走过来,拿开他的手,主动帮她弄。
沙颖倒是没有拒绝。
她看着镜子里路明炀的侧脸问:“你也是邹祁的员工?”
路明炀笑了一下,“不是。”
这态度跟陈文柏的恭谨大相径庭。陈文柏就怕他又来骨子里的少爷脾气,想要换他,路明炀居然不让。
陈文柏很奇怪:这人什么时候乐意干伺候人的活儿了?
路明炀的手在红丝绒带子与细白皮肤间游走,还很贴心地问:“沙小姐,感觉怎么样?紧吗?”
沙颖放下头发,“嗯——还不错。”
两人相视而笑。
那种氛围……
“路明炀!”陈文柏突然出声。
喊完,陈文柏意识到自己非常失礼,勉强笑笑,“路明炀,你去上面帮忙,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