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陈文柏忽然被他搂进怀里,抱得很紧,紧得皮肉发痛。陈文柏被这热烈燃烧了,他再也忍不住,伸出胳膊将路明炀的肩背使劲抱住。

他能听见路明炀埋在他颈侧深深呼吸,发出难以压抑的呼哧声。那声音在昭示此时的情感多么鲜活。陈文柏将整颗心都贴紧他,让他像以前一样,在江边、在小巷、在一切两人终于单独见面的地方把自己环抱。

“我在家等你。”

——

路明炀掏出钥匙开了门。

家里灯火通明,毯垫上已经备好干净拖鞋,入眼玄关换了束新花,还是束深红的玫瑰。

他脱下外套搁在小凳上,换上拖鞋往里走。家里好干净,餐厅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边上还有一瓶醒着的红酒。

“回来了?”

陈文柏穿了身米色的家居服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只酒杯,“我买了新杯子。”

“……噢。”路明炀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他去厨房洗涮。桌上的菜全是刚做好的,冒着热气,每一样都叫人食欲大发。

“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陈文柏走过来,将两只杯子都倒上红酒。紫红色的酒液汩汩流下,路明炀才后知后觉有音乐在播放。

他感到有一些不太对劲。可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陈文柏一直都很细致讲究,为了“和好”做这些准备并不违背常理。

“我去冲个澡。”

陈文柏笑得很温和,“不急。”

但是路明炀急。

他这一把澡洗得很心焦,粗糙地把白天沾上的满身尘土洗掉,生怕自己弄脏了外头。

洗着洗着,外面手机响了,似乎是陈文柏的工作电话。

好像是邹祁。

路明炀竖着耳朵听也听不清,于是动作加快,草草冲干净,套上衣服走了出来。

陈文柏刚好挂了电话。他关了其他灯,只留餐厅橘色的顶灯,“坐啊。”

路明炀听话地坐下来,“这么多菜,做了多久?”

陈文柏笑笑,“没多久。”拿起酒杯,“先喝一点?”

路明炀没矫情,也端起来跟他碰杯,喝水似的喝光了。陈文柏只抿了一点儿。两人酒量不是一个档次,别说红酒,就算是白酒,路明炀也能面不改色一口喝了。

“尝尝下午刚学的烧鸡。”陈文柏给他夹了一块。

路明炀不明所以地笑了,“陈文柏,你好得我害怕。”

陈文柏没忍住低头笑出声,“怎么,怕我给你下毒?我有这么笨吗,把你毒死在我家里。”

“那可说不好。”路明炀嘴上这么说,动作却很诚实地往嘴里塞。

陈文柏烧的菜就没有不对他胃口的。高中的时候路明炀家里经常没人,就赖在陈文柏家里蹭饭。陈文柏老妈也并没有多靠谱,俩男生就自己搞饭。

“你吃我做的饭还少吗,要下毒我早就下了。”陈文柏给他添酒,“味道怎么样?”

路明炀点点头,忙着吃,顾不上说话。

“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

路明炀顿了下,胃口忽然没了,“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那个。”

陈文柏迷惑:“哪个?”

路明炀面色不虞:“……分手什么的。”

“分手,不是一见面就分了吗?”

路明炀有点不爽。

陈文柏看他心情尚可,便问:“中午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说,我去一次你就会想让我再去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他期待不已,“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路明炀看了他一眼,摸摸鼻子,瞥着碗碟应了一声。

陈文柏欣喜万分,他不想吓跑路明炀,可他等一刻等得太久了。他伸出手握住路明炀的,“我可以经常去看你。”

路明炀擡眼看着两人的手,小声开口:“你别去,那儿又脏又乱的。”

陈文柏的心口像勃发的火山,他使劲贴着路明炀的掌心,“我不觉得脏,你天天都在那,我去看你又有什么关系。”

路明炀摇摇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干净得跟朵小白花一样,天天穿得一本正经,斯斯文文,从来不跟我们这帮人打球,全班男生天天流臭汗,只有你这个班长香喷喷的,哈,让我特别不爽。”

他几乎没有主动提起过学生时代,今晚是动容了么?

陈文柏立刻接话:“所以你总喜欢找我茬,说我是天天给老师打小报告的奸细。哎,你还记得你都干过什么吗?扔我的书,往我身上泼水,故意弄我一身粉笔灰?”

路明炀“嗤”了一声,轻轻反手,将陈文柏的握在手心,“报复”道:“谁叫你从来不注意我?”

谁都知道,陈文柏这个班长尽职尽责,对谁都有求必应,唯独对路明炀一般。一是因为路明炀本身学习优秀,跟他成绩不相上下,用不着帮扶,二是因出身高干家庭,性格骄傲不说,平时和陈文柏实在不对路。

要不是那天两人起冲突,陈文柏的哮喘忽然犯了,路明炀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把他往医务室送,两人可能永远都是对家。

“那天以后,我就喜欢上你了。”陈文柏弯起嘴角,“不过也许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每次你从外面打完球进教室,我都很紧张,我很期待你路过我的桌子,我甚至期待你找我的茬。可是我……我觉得你离我太遥远了。你是个小太阳,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唯独不喜欢我。”

他的暗恋有多漫长、隐藏得有多好,只有陈文柏自己知道。路明炀确实不懂。可路明炀喜欢逗他、挑衅他,或远或近,忽冷忽热,他喜欢陈文柏的一切反应,慌张、失措、羞耻、惊喜……直至上瘾。

和陈文柏在一起的时候,路明炀是刻意回避取向的。和所有人在一起的时候,路明炀就不再是陈文柏一个人的。

路明炀松开手,拿起酒杯喝见了底。

“你真傻,都过了这么久了,居然还在等我。路明炀已经不是以前的路明炀了,他不配你等。”

“路明炀…….”

“而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干净。”路明炀自嘲地仰起头,回顾自己失败的过往,“你不是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了一定会鄙弃我,远离我,但这样才是对的,我本来就不应该忍不住想你,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说过我不会……”

“我在坐牢。”

陈文柏惊愕不已。

路明炀低声重复:“两年半,我都在坐牢。”他对上陈文柏的眼睛,“害怕我吗?我把一个人打成重伤,判了三年。”

他的嘴唇毫无感情地动着,陈述着,可陈文柏却在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那表情重重地刺伤了路明炀。但他早已料到他会有此反应,知趣地起了身,“明天我会搬出去。”

“等、等一下!”陈文柏冲上去拉住他,路明炀等着,可半天也等不到陈文柏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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