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炀笑着拍他脑袋,“就你话多。”
两人在学弟的指引下接了海哥,还专门去宠物医院学习了下家庭护理的要点,买了狗粮和尿垫,正式带回家收养。
海哥性格特别活泼,而且聪明。陈文柏捏着肉干训练了五六次,小家伙就知道该在哪儿定点吃饭和尿尿了。
“我们海哥真棒!”
路明炀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客厅地板上一人一狗相处得跟没他这个人似的。
海哥特别亲路明炀。只要路明炀回来,就算海哥正在吃饭,也得跟个胖球儿似的跑去玄关接,短尾巴甩也甩不出弧度,撅着屁股摇,狗脸上还沾着牛奶。
“看你吃的。”路明炀弯腰捞起小东西,跟个配饰似的夹在肘边,懒洋洋地往房间走。
陈文柏已经睡了。
他俯身亲了一口,海哥在他手里摇着屁股奶气地“汪”了一声。
“干嘛,我一天就晚上能亲,你还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保留。”
他洗澡,海哥就在浴室门外坐着等。他吹头发,海哥就跟在脚边打转,挠他小腿。
“去去,把人吵醒了不给你饭吃。”
“已经醒了。”陈文柏困倦惺忪地靠在门边。
路明炀关了电吹风,“是不是我声儿太大了。”
陈文柏揉揉眼,“这两天你都好晚。”
“这学期多修了五门,要结业考了。”路明炀走过去,抱着他的腰,大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撩起来顺了几把,“周五考完。”
“好辛苦。”陈文柏偎到他胸口,海哥跟个电动小玩具似的也跑过来,汪汪地哼,试图插进两人中间分得一点关注。
路明炀低头瞧:“你也不怕我踩死你。”
陈文柏闷闷地笑:“它好黏你。这就叫同类吸引。”
周五是陈文柏生日,路明炀比别人多考几门,下午场结束已经是七点半。片刻不耽误,挎上包就直接赶去订好的酒吧。
包的卡座非常热闹。陈文柏叫了在辉金相处得很好的几个同事,还有汤小宇,包括之前锦尚的悦悦他们。他们之间大多互相不认识,所以很乌龙地分别带过来两只蛋糕,一会面,诙谐大笑。
“邹总来不了,怎么你家那位也不出现啊?”悦悦拉着陈文柏大声问。
音乐太吵,陈文柏也大声回答:“邹总去外地了,路明炀在考试。”
悦悦挺失望的,“我还以为我一来就能看见你和你家那位相亲相爱呢!”
陈文柏笑笑,抓起她的手,无名指戴了一只瞩目的戒指:“都是□□啦,还整天嗑cp。”
“嗑cp怎么啦?人活着就是为了嗑cp!”
说话间,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到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男人不仅气质好,长得也很不错,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穿了身西服居然也不违和。关键是手里还提着今晚第三个蛋糕。
“抱歉,文柏,有个病人提前做了预约,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悦悦看直了眼:哇,好帅!声音好好听!
陈文柏忙站起来,“没关系,我们也刚开始。来,韩医生,坐里面。”
“嗯。”韩则放下蛋糕,才看见旁边的小桌上已经有两个了。苦笑道:“看来我应该事先问一下的。”
“哈哈,没事,今晚人多,吃得完。我给你介绍下。”陈文柏拉着他给在场已经来的人介绍,别说,这一卡座的特点就是帅哥美女多,其它卡座已经瞄这边很久了。
“幸会。”韩则很有礼貌地和大家分别握手。
Leo最先搭话:“韩先生,刚听你说有病人,你是医生啊?哪个科的?”
韩则笑着答:“我是心理医生,有个自己的诊所。”
“噢!这么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陈文柏望望远处正在疯狂蹦迪的汤小宇,又望望酒吧入口方向——这个点路明炀应该结束考试了吧?
他走到安静些的地方拨了电话。
“喂?结束了没?”
“结束了,我打了个车,还有十五分钟到。”
“嗯,好。”
路明炀挂了电话,看了眼天色。“师傅,麻烦快点。”
出租车停在广场边,路明炀付了钱下车,往天桥走去。要去酒吧得先下天桥,顺着坡到类似于底下一层的位置,那儿虽然地势比一般门面低,但是集聚了很多店。什么奶茶啊,速食啊应有尽有,每到周末就挤满了人。
就是有点儿乱,什么人都有。要不是陈文柏没来酒吧玩过,他又想趁生日让人高兴高兴,肯定不会订这个地方。
他看了眼时间快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又忽然驻足。
刚路过的关东煮巷子,好像有什么声音。
他回头看了一眼,巷口是一家日食店,在左手边,右边是石墙。店门口摆了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门栏挂了经典的蓝白色半截帘,边上挂着不伦不类的电灯笼,正好能照到深处的拐角巷子。
路明炀沉默片刻,擡脚向那方走去。
“来份关东煮吧?”
路明炀看了眼店里,坐了不少客人,应该是还卖日式烤串,有股炉子味。人声喇叭声,墙上的电视在放一部很出名的美食综艺,环境吵杂,他好像又捕捉不到刚刚那个声音了。
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刚走两步,一声细微的女性尖叫清晰地传进耳朵。
路明炀再次停步,看向有些暗的拐角。
一声,两声,还有砸东西的闷声。路明炀猛地跑起来,刚至拐角,便看见略显晦暗的地方有个喝醉了的男人正欲对一个年轻女人实施侵犯。
路明炀甩下包砸在男人头上,当腹就是一脚。
女人尖叫不止。
路明炀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匆忙间看见地上扔了只旧锅,抓起来防身。
男人被那一脚踹得晕头转向,倒在地上直甩头,酒气熏熏地看见跟前站了个小年轻,登时酒意上涌,冲来一股浑劲儿,“多管闲事,槽/你/妈的!”
然而男人喝多了力气虽蛮,但反应迟缓,路明炀不跟他纠缠,猛揍几拳后找准机会朝对方脑门砸了两锅,直揍得人眼冒金星,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路明炀扔了破锅,喘着粗气报警。
“关东煮巷子,嗯,我看着他,等你们过来。”
挂掉电话,路明炀走回来看那个女人。
她吓得不轻,缩在墙边直发抖,脚上的高跟鞋也掉了一只。路明炀左右看看,捡起那只丢的,蹲下,轻轻放在她跟前。
“没事了。”
女人一头卷发散乱不堪,看裙子质地应当价格不菲,现在也被扯得难以弊体。
路明炀又去捡自己的包,从里面拽出一件衬衣外套——天气已经转热了,陈文柏却总习惯盯着他多带一件。他抖开衣服,张臂披在她身上。
女人敏感地哭噎一声,埋在胳膊里不敢动。
“别怕,我在这。”
路明炀的嗓音仿佛有镇定的魔力。女人似乎不再哆嗦,迟缓地擡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