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一点钟吧。”
路明炀更不悦,皱眉道:“这么急?那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爱心啊。那些酱,还有吃的。再放就变味儿了。”
“陈文柏。”路明炀咬牙切齿。
“怎么了?”陈文柏转过身,一脸无知。
路明炀气死了,自己等了这么久,就算给他工作的时间,那也不能只见这么一会儿吧?打发等主人回家的小狗儿也没这么敷衍的!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扑倒压在床上。
“啊!”陈文柏故意挣了挣,“你干嘛?松开我手腕……”
“不松!”路明炀瞪着发红的眼,又委屈又生气,“你今天别想跑!”
这是真急了。
陈文柏憋了会儿,终于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来。“我不走。”
路明炀总觉得他还在逗自己。
陈文柏支起脖子在他颊边亲了一口,继而侧脸,微微伸出舌尖,若有若无地勾他耳廓,“今天没工作任务,我跟他们说了,我今晚找我未婚夫,不用等我回去……”
那嗓音调儿就是勾魂的弦儿,撩得路明炀气血猛朝某一位置汇聚,“陈文柏,敢耍我玩儿,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文柏还来不及出声,便成了主动送上门的点心,任他折腾享用。
这一天一夜,两人也不知饥饿干渴,几乎没下过床。
第二天中午,两人才从昏天黑地、不知天光为何物的混乱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懵醒,慢吞吞地看了眼时间,又紧搂到一起。
路明炀湿润了下干涸的嗓子,手掌无意识地摩梭陈文柏的肩膀,眯了会儿,方才侧头哑声道:“宝贝儿,饿不饿?”
陈文柏在他脖子里拱了拱,困得很。
两人便就着这个姿势又睡了一个小时。
忽然,陈文柏猛坐起来,俯身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到手机,慌里慌张地拨了个电话。
路明炀搓搓脸半支起身,伸臂捞他的腰,“怎么了,宝宝?”
陈文柏没空理他,电话通了立刻道:“阿江,对不起啊,我……我睡过头了!真对不起,你们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呀,我现在赶过去……”
那头挺愉快的,笑着说:“不用着急,我们知道陈主管你小别胜新婚,特地不打扰你的!放心,我这边已经在对接团队了,今天只是初步聊聊,又不签合同。而且我跟他们说你去见未婚夫了,他们还很替你开心呢!”
陈文柏羞愧不已,“害你们费心了……”
“没事啦,祝你过得愉快噢!明天见!”
陈文柏懊恼地抓抓鸡窝头,挂了电话。紧接着阿江就给他发来一条餐馆信息,推荐他俩去试试。
“搞定了?”路明炀从背后贴上来,黏黏糊糊地亲他耳朵和脖子。
“嗯……该定个闹钟的。”陈文柏侧着脖子纵容他撒娇,反手搂住他脑袋,对着下巴亲了一口,“我这下总算知道古代为什么会有昏君不早朝,都怪后宫有‘妖精’。”
路明炀满足地笑,手还意犹未尽地四处游走。陈文柏被他搅得有点意乱情迷,口齿不清地说:“先……嗯,先出去吃个饭,回来再……”
“饿了?”
“怕你饿。”
路明炀收回唇舌,掌心在他肚子上摸摸——从昨天下了飞机之后就没吃饭,这会儿胃里空无一物,再饿得抽筋儿了。
于是他大发善心地中断自己撩拨的攻势,起身坐到床边儿,将人分腿抱在身前,抱小孩儿似的往外走。
“给宝贝儿洗个澡澡,洗完吃饭饭。”
陈文柏特别受不了他说叠字儿,“太恶心了,路明炀。”
两人打打闹闹地洗完一个澡,开路明炀买的二手小车去阿江推荐的参观吃饭。
“别说,还真挺好吃。”
“你这同事挺了解英国餐厅啊。”
“他高中大学都在这边上的,待了很多年。”
“怪不得。”路明炀挑挑眉。
“对了,汤小宇大一奖学金拿了三千,还说以后学费都不要我赞助,怎么样,意不意外?”
路明炀“嗬”了一声,惊异道:“是吗。”
“那可不,他现在很上进的。”陈文柏边说边将一块龙虾肉叉进路明炀的盘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你影响,还说以后也想考研,也考虑来这边留学,不过我看姜淮那意思,估计不乐意。”
路明炀露出老父亲般防范的神情,“又有他什么事儿。”
“你别老看不上人家,这两年他对小宇挺上心的,一直忙前忙后也没怨言。就说之前汤小宇打篮球摔骨折那事儿,我都没法天天陪床,他可是放着一摊子事情不管,在病床边从早待到晚的,而且那事儿以后,小宇对他态度也有质的改变。”
陈文柏说着,下了总结:“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这个好弟弟就要被人家拐跑啦。”
路明炀哼了一声,总之,他就是不爽一颗大白菜要来拱他带大的猪崽。
“说说你自己吧。”路明炀道,“视频里跟我说没瘦,我昨晚一抱就知道,轻了至少十斤,又天天熬夜?”
“哪那么夸张!最近是有点儿忙,我这儿担了好几个摊子,而且你留下的ZGE项目又做出了那么好的成绩,公司董事会想继续做大,事儿就多了。唉,主要是邹总不在,有些事情我拿不准,经常纠结犹豫,浪费时间还影响睡眠。”
路明炀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他会自己跑去大溪区,我还挺佩服他的。”
陈文柏点点头,“是啊,那儿一直耽搁着也不是个事儿。放眼望去,能百分之百做好大溪分区的人,恐怕也只有邹总自己了。说起来花总也变了很多,邹总走了一年,辉金在她代理下做得有模有样,听说还要和巨威正式谈合作项目了。”
“嗯。”
“对了,说到邹总,还有个小消息。”
“什么?”
陈文柏调皮地眨眨眼,“我来之前才知道,韩医生也去了大溪区。”
“噢?”路明炀也开始感兴趣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邹总去那儿半年之后。”陈文柏满意地说:“他俩特别般配,你觉得吗?”
“嗯。”路明炀随意地应了一声。都挺爱“装”的。当然,只要不是和陈文柏,说邹祁和谁般配他都同意。
“那年我在酒吧过生日的时候就知道,韩医生状态不对劲,闷头喝酒不说,最后也不让我送回家,一直嘀咕着打电话。要不是邹总特地从外地赶过来接他,我打死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认识,而且还有那层关系!”
陈文柏畅想起来:“大溪区那么艰苦,邹总又是孤军奋斗,多不容易啊!韩则在这种时刻突然去到他身边,说不定能用诚恳打动邹总……唉,真好。”
“别编偶像剧了,我的陈导,别忘了咱们自己的事儿。”路明炀将切好的牛肉搁进他的碟子,“之前说注册结婚,拖到现在了,这回总不能拖了吧?”
陈文柏卡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议:“不是我拖,那那次不是赶着回去吗……咱俩商量商量,下次,我保证,两个月内,我会来再一次,带上我妈和爷爷,我想在他们的见证下完成这个仪式……好吗?”
路明炀不悦地放下叉子,愈发不爽。
“求你了……”陈文柏亮起手上的戒指:“所有人都知道咱俩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哎哟明炀,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求你了……”
路明炀顶了下腮,气闷地说:“两个月,超过一天我都不等。”
陈文柏喜笑颜开,竖手起誓:“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