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一顿饭吃完，醉的还是那两个，肖久然和郝子穆。
贺沅睿也有点醉，但看不太出来，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踉跄。
温馨和季澄是不喝酒，冯喆是喝得少，宋译是酒量好。
这顿饭还是贺沅睿请的，他被季澄扶着往外走，手还十分不老实地往季澄身上摸，被季澄打了下后背才安分下来。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冯喆问季澄。
“嗯，”季澄说，“知道。”
于是送贺沅睿回家的任务就交到了季澄手里，肖久然和郝子穆肯定是冯喆来管了。
等人都走光了，温馨擡头看宋译，宋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温馨身上，“走吧，回家了。”
宋译的外套里是他独有的香味，温馨很喜欢，她问：“怎么回去？”
“我叫了车。”
俩人并肩站在路边等车。
路灯的光撒在他们身上，宋译低头看到温馨毛茸茸的发顶，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不知为何，他觉得手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你今天和我姐在那边玩，就是玩这个？”他指接头发。
温馨点点头，“本来就是我想接头发，才让唐霖姐找理由把你支走的。”
宋译一愣，“为什么？”
温馨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好看么？”
“……”宋译沉默片刻，回道：“好看啊。”
温馨弯起嘴角，“那就好。”
宋译看着她含笑的唇，手心那层干掉的口红又变得潮湿。
“是为了他吗？”
“什么？”
宋译重复道：“是为了你喜欢的那个人，才去接的头发，对么？”
温馨怔愣地擡起眼注视着宋译，背对着路灯的光，他的轮廓染上了暖黄色的光晕，深邃的眼里含着无法言喻的情愫。
“是。”
手心的那点东西要被烫得化掉，宋译用力攥紧。
“其实你不用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宋译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做你喜欢的就好。”
“总会有一个人喜欢你全部的样子。”
温馨内心一热，指尖忍不住颤抖。
“以前的你很好看，现在也很好看，只不过我现在会担心。”
她问：“担心什么？”
良久，她才听到宋译的回答：“你这个样子很招人，我很担心，担心学校里那些傻逼招惹你。”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宋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自己有判断人心的能力，按说这种事不是我该担心的。”
他扯了扯嘴角。
“我是不是有点儿越界了？”
宋译话落的那一刻，珠串崩断，她好像能听到珍珠落地的声音，杂乱无章，让她心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宋译叫的车到了。
上车，下车，回家，直到两人分开，都没人再次开口说话，却不觉得尴尬，只有难受。
心里胃里都难受。
……
昏暗的后座上，季澄看着躺在他腿上的贺沅睿，人已经睡着了。
出租车每驶过一个路灯，车内都会滑过一圈昏黄。
贺沅睿不太舒适地动了动身体，嘴里含糊地叫了声“宝贝儿”。
季澄哪知道他在叫哪个宝贝儿，紧抿着唇往窗外看。
司机安静地开车，好像与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一道屏障，互不干扰。
灯火璀璨的城市在季澄眼里划过，他按耐不住还是侧过头，视线落在贺沅睿放在身前的手上，手指细长，中指上还戴着一个金属圆环。
他默默地伸手过去牵住。
再一点点的，目光掠过他有些泛红的锁骨，深陷的颈窝。
季澄低下头，在后视镜看不见的地方贴了贴贺沅睿的唇。
时间好像瞬间暂停，他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自己的脸颊。
季澄脸倏地红了。
刚想起身，后颈被一只手摁住动不了。
季澄牵住贺沅睿的手也被强行挤进了五根手指，变成了十指相扣，紧密得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抓到了。”
贺沅睿笑着睁开眼睛，如水波一样的瞳孔映出季澄羞躁的模样。他轻巧地撬开季澄的齿关，滑腻的舌探了进去，与对方交缠。
“唔……”
季澄担心司机会看到，用力推着贺沅睿，可无奈被他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贺沅睿低沉的声音闯入他的耳畔。
“季澄，你喜欢我。”
……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你们猜我刚刚看见谁了？”何林涛一脸震惊地跑进教室，趴在胡格和旁边几个人面前的桌上喘着气。
胡格看不上何林涛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看见谁了？”
何林涛一字一顿道：“温、馨！”
“……”
由于昨天运动会温馨跑一千摔倒以后还是努力争取到了一个第二，为四班提高了总积分，班里人多多少少都对她改了观。
连胡格现在都不说那种埋汰话挤兑温馨了。
“不是，看见她咋了？你没见过她还是咋滴？”胡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何林涛拍了拍桌子，“你们不知道，她……她……”
后门突然被推开。
“卧——槽——”吕南指着后门，手指还颤抖着。
全班的视线同时顺着吕南的手指涌向后门。
昨天的妆已经没了，温馨素白的小脸上干干净净，五官更加突出，墨色长发在后脑松松垮垮地扎了个低马尾。
高一的旧校服落饭店了，她从衣柜里找到另一套新的，衬的她人更亮。
“那是谁……！？告诉我……那是谁！”站在胡格身边的庞宇大脑一片空白，摇晃着胡格的肩膀追问。
胡格也傻眼了，半个字都吐不出。
何林涛看到了大家的反应和自己刚刚如出一辙，略感欣慰。
“哇——温馨好漂亮！”马思璇大力扯着于瑶的袖子，满脸都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