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姐？”
“什么照片？”温馨眼底一片晦暗，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阴冷，但电话那头的人却被吓得一激灵。
对方这也是第二次打这个电话，对霍佳妍的声音并不熟悉。他咽了咽口水说：“就是你之前找我们调晰的照片啊，你不是说要把里面的犯人的脸还原清晰吗？”
“……”
温馨浑身剧烈颤抖，嘴唇咬出了血，“不用了。”
对面疑惑，“啊？”
“我说不用了，”温馨手臂用力支住墙，强忍着保持声音平稳，“删除底片，不许留档。”
“……啊……噢好。”
电话挂断以后，温馨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她眼里漆黑，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只有唇上的血越流越多。
浴室门被推开，霍佳妍边擦头发边走过来，“馨馨，我手机呢？我刚刚好像听到手机响了。”
温馨想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可根本做不到，听见霍佳妍声音的那一瞬间血液逆流涌而上，冲破了她全部的理智。
“砰——！！”
她把手机朝霍佳妍的方向摔去，手机砸在地上，瞬间迸碎。
霍佳妍手上动作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温馨。
“你疯了吗？”
温馨擡起眼，眼底猩红。
霍佳妍被她的眼神惊得后退半步。
“你怎么敢啊霍佳妍？”温馨哑声问。
霍佳妍一怔，“什么？”
温馨站起身朝霍佳妍走过去，她走一步，霍佳妍退一步。
最后霍佳妍被温馨逼退到墙角，再无退路。
“你要干什么？”说实话，看着温馨此刻的模样，霍佳妍有些心慌。
她眼里是不正常的红，苍白的皮肤沾染了唇上的血，看起来阴郁而疯狂。
“你要我做的，我都照做了，”温馨擡手掐住霍佳妍的脖子，她练拳练出来的力气一般人都受不住，“你为什么还要去动他？”
霍佳妍快要窒息过去了，脸涨得通红，用力掰扯着温馨的手指，“你……你……松开……！”
温馨置若罔闻，眼睛红得似是要滴血，手指逐渐收紧。
“他都出国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放……放开……我……温馨……”
“你恨我厌恶我，那你就想办法弄死我！”
温馨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
“别碰他。”
“……”
霍佳妍被强烈的窒息感压迫得眼睛都睁不开，她也没听清温馨到底说了什么，只能点头。
大脑猛地钝痛，温馨松开手，霍佳妍顺着墙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指痕。
最后温馨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回的房间，并飞快地锁上了门。
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下都像巨石压在她的胸口。
温馨颤抖着擡起双手，心慌又害怕。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了。
如果不是有些许理智回笼，她可能真的会失手掐死霍佳妍。温馨完全知道自己刚刚的力气是冲着什么去的。
……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霍佳妍没有再来过。
温馨还是会正常上学，只不过出现了一些变化。
她会经常性的产生幻觉，会看见宋译坐在自己身边，而一旦出现这种状况，她一整天的情绪都会处于一个兴奋状态，会变得话很多，还会自言自语。
这种幻觉到了晚上就会消失，温馨整个人会变得情绪很低落，很忧郁，会拿出宋译用炭笔给她写的英语笔记一遍又一遍地看，看着看着会笑，有时候会哭。她会失眠，只有抱着宋译之前落在她那的高三校服才能睡得安稳。情绪低到一定程度会抓狂，会害怕，睡着了也会做噩梦，被噩梦惊醒以后会突然忘记身处哪里，自己是谁，片刻后再恢复正常。
这一切都导致温馨的性格大变，白天和晚上如同两个人。但不论是白天的那个，还是晚上的那个，都不是从前那个她。
一个月以后霍佳妍回来了，这一次她不是自己来的，她还带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女人。
那些人在霍佳妍的安排下用强制手段给温馨做了精神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果不如人意，却也在意料之中。
——中度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