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海迎和秦思皆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罗海迎话是对林薇说的，眼睛却看向了秦思。
秦思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但并没有回应什么，冥冥之中她就能预料到一些事情的发生，这都是她控制不了的。
“想你了呗，还能怎么？”林薇是那种青春校园里许多男孩子会追求喜欢的女生，长相没有很惊艳的漂亮，但很清纯干净，性格开朗，为人处世也很大方，一袭白裙子总能给人留下最清晰的记忆。
听到这儿，玩偶上的挂绳已经被秦思勒紧到手指不过血了，可她并没有意识到，只是略微低着头，像是没太在意他们的谈话一样。
她想装得不屑一顾，也确实能做到。
太久的沉默让林薇感到困惑和不安，她问：“你……是有事么？”
紧接着又说：“没关系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的，等你时间空闲下来了我再找你。”
罗海迎被林薇刚刚一句“想你了”给砸懵了，他现在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我……”
“你去吧。”秦思赶在罗海迎开口前替他做了决定。
既然有犹豫，就足以说明一切了，秦思不想强人所难。
罗海迎看着秦思的眼神里有几分不确定和诧异。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外面很冷，”秦思手指还攥着那截紧勒着的挂绳，“我自己再逛逛就回去了。”
罗海迎还是没动，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能听出来什么，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说话。
气氛一瞬间冷窒了下来。
酸涩的苦味梗在嗓子里，秦思沉默着盯着罗海迎看了几秒，她还记得她曾经对温馨说过罗海迎这个人没什么特点，但是那张嘴看着还挺好亲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秦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干什么啊？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太傻逼了。”
“去吧，反正咱俩也算不上真正的男女朋友，你犯不着觉得对不起我，”秦思松开挂绳，抱怀淡然道，“正好我一会儿还有个局要凑，你在这儿还耽误我事呢。”
“……”
后来罗海迎真的走了，但秦思并没有去赴她口中所谓的“局”，在罗海迎走后她买下了那个被她把挂绳扯坏的花栗鼠，那个她觉得更像罗海迎的玩偶。
这只花栗鼠便这样成为了她的20岁生日礼物。
“哥们，你是真够傻逼的，”宋译直截了当地批判罗海迎，“哪有把自己女朋友扔一边去陪别的女生的？”
“我也觉得我挺傻逼的，”罗海迎靠到椅背上，“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会遇到这种事。”
没想过秦思会向他伸手，也没想过林薇会为他回头。
人生真是够玄幻的。
“所以你就提分手了。”宋译摩挲着腕表的表带，冰凉的温度很舒服。
“嗯。”
那天晚上秦思一个人在酒店住的，她怕回去的路上会碰到罗海迎，还有他那个白月光，这种场面她光是想想都很受不了。
但也就是那个晚上，她收到了罗海迎的分手短信。
罗海迎很明白自己对林薇的感情要比对秦思的深很多，只是在林薇回国前他一直都沉浸在一个被暧昧营造出来的假象里。
他需要承认他对秦思有过心动，但远远比不过对林薇三年的守候与执着。
暗恋的滋味过分酸涩，越是戳心，越是铭心。
“既然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那何必再耽误她。”罗海迎说。
宋译支着头把咖啡喝完，狭长的眼尾恹恹地垂着，他点点头说：“就你这样的以后别再出去祸祸别人了，不能跟林薇在一起，你就孤独终老吧。”
罗海迎突然笑起来，笑容中掺杂着几分涩意，“是，以后不会再去祸祸别人了。”他一顿，“但林薇还是算了，我可能还是比较适合孤独终老。”
坚守了三年也没能等到一个结果的感情就像是深扎在心底的刺，拔不出所以总是会隐隐作痛，再次卷土重来时并没有让人窥见天光的喜悦，只有木讷和焦灼。
罗海迎并不会因为宋译的话而感到难堪，相反，他觉得宋译说得挺对的，他的感情被消耗到现在，的确只适合一个人。
……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温馨拧着眉听完秦思的讲述。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数学课，只是秦思想找个人倾诉而已，这些东西一直憋在心里快把她搞疯了。
今天秦思去美院找罗海迎把他送的所有东西都还了回去。虽然她也觉得这种举动很幼稚，但就是很想这样做，想把分不清的都分清，丢不掉的都丢掉。
这样一来，她还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秦思。
“是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