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今天，是我美国签证下来的日子。”裴牧川轻声道。
宋向隅的鼻尖微微耸动，只觉得对方有点反常。
难道连签证办理成功都成了庆祝的好日子的？还得每隔几年庆祝一下纪念日？
“这么怀念在美国的日子？”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宋向隅眼底的一抹委屈和苦涩。
裴牧川在国外逍遥快活的那些日子，正是他生不如死的那段时光。
“不，不怀念。”裴牧川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不喜欢，还是国内好。”
“哦……”
“很累了吗？”裴牧川看到他半阖眼眸的样子，“想睡觉？”
“……有点困了。”宋向隅给自己掖了掖被角，“阿川，你也睡觉吧。”
裴牧川其实还很精神，不过看着对方这副样子，也失去了继续聊的兴致。
“你睡觉吧。”裴牧川手指拈了两页杂志书页，“宋向隅，这本杂志我是看过的。”
宋向隅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中：“你说什么？”
“不是拿来填书架的。”
宋向隅困得眼皮子打架，对方说什么都被他脑海里自动过滤掉了。
“哦……”
然后就彻底没了下文。
裴牧川看着他的睡颜，面颊阴沉，冷凝着脸道：“等你醒了，再加一条。”
“永远不许先挂电话，更不许边打电话边睡觉。”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他烦躁地抓了一下刘海。
裴牧川没好气地点了“挂断”，关上了床头灯。
——
次日，马小阳在上午九点半敲响了宋向隅的卧室。
“宋哥，起了吗？”
宋向隅一觉睡得沉，被吵醒后揉了揉眼睛，“没呢，你直接进来吧。”
马小阳推门而入，给宋向隅拉开了窗帘。
“这几天可累坏了吧？”
“嗯。”
“哥，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请个假。”马小阳羞涩地挠了挠头，“我要回老家结婚，跟你请三天假。”
宋向隅微怔，算着日子，确实快到了。
前一阵子五一劳动节，他们整个剧组都没有停下来休息，宋向隅都快忘记日子了。
“三天够吗？”他问道，“你年假还没休完呢，可以多放几天。”
“没事没事，我未婚妻他们公司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她正好约了小姐妹一起来隰城玩。”马小阳已经盘算好了，“晚上我回去照顾她。”
宋向隅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惋惜：“那毕竟是你新婚……”
“正是因为刚结婚，所以才要努力挣钱呢。”马小阳小麦色的皮肤晕出了点薄粉色，“结婚之后干啥不得花钱啊。”
宋向隅轻笑一声：“行。不过我这边走不开了，没法参加你的婚礼了，红包等会儿转账给你。”
马小阳也不跟自己的老板客气：“行嘞，谢谢宋哥。”
“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高铁吧。”马小阳又掏出手机来确认了一下时间，“七点半的。”
“行，但是我晚上有戏，你自己打车去？”
“公交直达高铁站。”马小阳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嘴唇，“东西也不多，用不着宋哥跟着送了。”
宋向隅点点头：“那就祝你一路顺风，还有……”
“新婚快乐。”
“嗯！”马小阳神采飞扬的，“哥你赶紧出来吃早饭吧，我帮你收拾一下下午拍戏的行装。”
“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