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落想了想还是给孙星空挂了电话,问:“谢柏群呢?”
“他刚帮忙做完笔录出来,和周居席在交流。我叫他?”
“不,不用了。”
“行,话说肖队你这么快就醒了?我听他们说你伤得挺重的?”
“没有,小问题而已。”
“诶——话说你们吵架了?柏群都不去医院看你哦。”
肖落心虚地答:“没有……吧……”
肖落也说不准谢柏群生气没有,思前想后还是睡不踏实,又躺了两三个小时,稍微喝了几口水,觉得整个人稍微缓过劲来了,就以上厕所为名偷摸从医院溜了。
肖落直接回的酒店,谢柏群熬了一整宿,上午的时候和钱澈换了班,稍微回去休息一会。
肖落回了房间发现没有人,问了前台才发现谢柏群为了表示自己的生气,专门自己开了个房间,不和他住在一起了。
肖落厚着脸皮,还用上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声称对方之前手术住院,怕出什么事,好说歹说让半信半疑的服务员帮他开了门。
谢柏群没有在床上,听水流声大概是在厕所里。
一个大夜熬下来,快把谢柏群的精神头都熬干了,躺在床上之后胃一直不舒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撑着走到厕所刚弯下腰,就吐了个底朝天,喝进去的几口清水混着酸苦的胃液胆汁都翻了上来。
“柏群。怎么样了?”肖落看见他半死不活地撑着洗手台就知道出事了。
谢柏群没有擡头,他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且八成是肖落,他不能擡头,擡不起头。
稍微擡一点头就晕的不行,血糖低得不行。
谢柏群手指都麻了,心脏跳的格外费劲,胃里却还是一攥一攥地疼,他连按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事……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谢柏群本来想硬气一点,但疼痛把他的话分解地支离破碎。
肠子不给面子地一抽,谢柏群膝盖弯一软,跌坐在地面上,肠子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感觉腹中不住地翻绞,疼得话也说不出来。
“怎怎怎么了?肚子疼吗?”肖落心急如焚,他就觉得谢柏群当时肚子不舒服了。
肖落伸手要帮他揉,但谢柏群却不肯,一边疼得脸色发白,一边自己固执地蜷成一团没有章法地按着肚子。
肖落没办法,去外面谢柏群的外套兜里翻他的药,发现止疼药少了四片,不由得又心疼又气。
“那我们吃点药好不好?吃了药就好了啊,不疼了啊?”肖落把解痉挛的药捏在手上,想喂给他。
谢柏群自己其实吃过了,但是什么都吃不下,没忍住吐了,吐得他难受,现在说什么也不想吃了。疼得紧了他心脏就费劲,没一会儿眼神都有点聚不起焦了。
肖落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抱着被子把人严严实实地裹起来,陪着他坐在在厕所的地面上,轻声哄着。
“不气了不气了,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是不是?疼起来多难受啊。不吃药我帮你揉揉,痉挛揉开就不疼了是不是?”
谢柏群对肖落的怀柔政策采取了视而不见。
过了二十多分钟,这阵痉挛才慢慢缓下来。
看着谢柏群放松下来,肖落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谢柏群湿漉漉的头发,问:“厕所里凉,我们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脏。”
“不脏,我打点水给你擦一擦身子,别洗澡了。能自己起来吗?还是我抱你?”
肖落有点掂量不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抱得动谢柏群,他现在也虚。
谢柏群大有被子一卷厕所里继续睡的风范,肖落哭笑不得地把人连被子都抱起来抱到床上。
这下谢柏群可算黏上了。抱着肖落的脖子不松手,过了一会摸到肖落手上有绷带,又轻轻地松开了手。
“手上就是被草割了一下。不疼的,你哪里不舒服,肚子还是疼吗?给你揉?”
“不要了。”
“生气了?”
“没有。”
“那我去医院了你也不担心。”
“不担心。你都不怕死,我担心什么。”
“所以还是生气了?”
“没有。”谢柏群越想越生气,把脸埋进了肖落的肩膀,肖落只知道自己生气了。
但还是不和他解释,还是什么都不打算和他说,谢柏群不想让肖落这样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