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进入酒店房间,把手按在身下蓄势待发的消防栓上,总觉得离开闸还差那么点意思。
他又想起女人和他讨论关于他丢下的宠物,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第五年了,他离开肖落这个名字的第五年,也是离开谢柏群的第五年了。
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再有时候做梦,几乎都要记不清对方的脸了。
肖落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他把手机的音频快速地跳出来,在一堆和后缀的文件里,找到了一段他一直舍不得删除的音频。
其实也没有画面。
录的时候手机被裹在被子里,整个视频全程都是乌泱泱的一篇,只是青年的喘息和呻/吟,像是隔着被子一样传过来。
肖落用被子把自己兜头罩住,戴着蓝牙耳机,感觉到身体的燥热奔腾着涌向不可言说之地。
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饥渴难耐的野兽一样。
竟然只是这样一个音频,就让他的消防栓的闸门彻底失灵。
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对方的骨骼的轮廓,想要把这种最直白地冲击,铭记在骨子里。
在开闸放水之后,肖落有些疲倦地瘫在酒店的床上,右侧的手和腿都在轻微颤抖,剧烈的神经痛顺着脊髓爬上大脑的控制区。
他做这个的第三年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几乎致命的人为车祸,他在那场车祸里救下了国内「药品」分销的二把手,也有了今天的位置。
疼痛和疲倦都浑然一体,肖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从前。但或许也不是身体的问题,是他的大脑在放大对于疲倦的感知。
混迹在这一行里,一点儿药不占是不太可能的。
右半边身子像火在烧一样,肖落在床头柜边摸出一板卡马西平,干咽了几颗,躺在床上等着药物起作用。
他在想,女人说谢柏群已经摸到钥匙了,是查到什么了吗?
危险吗?他过得好吗?
但他又忍不住想,好像这也在意料之中,指望谢柏群就此放弃对他不闻不问才是不现实的,想到这里,大脑适时地释放了一些多巴胺,让肖落在疼痛的余韵里感觉到一阵快乐。
肖落意外地发现,知道有人在等自己回去这件事情,并未让他觉得痛苦。
反而让他的心态比上一次要更加平和,也可能是年龄大了,有经验了,肖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如鱼得水,不再有当年第一次紧绷着的状态。
反正不管变成什么样,不管变得多糟糕。
哪怕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了。
也有人会替他记得的。
那时候肖落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坦然心态,是抱着自己必然一去不回的孤注一掷的想法。
但又何必这么残忍地去戳穿一个人的幻想和寄托呢?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