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夫子脸有点红,钱有福一开始还以为是咳嗽或者擤鼻涕弄的,等到了跟前,发现不对劲,伸手到黄夫子额头、脸颊试了试才发现,黄夫子发烧了,烧的温度估计还不低。
钱有福赶紧让松子去请大夫,又去端了温水过来给黄夫子擦拭额头、腋下、颈部、手脚等处。
黄夫子一开始还有些排斥,不愿意配合。后来烧的实在难受,察觉到被钱有福这么一擦能好受点,这才不推搡钱有福了。配合着钱有福擡胳膊,擡腿什么的。
钱有福中途给喂的两盏温开水,黄夫子也都配合的喝下去了。
“怎么样?先生没事吧?”
“没事,温度已经退下来一些了,你不是去请大夫了吗?大夫呢?”钱有福又给黄夫子擦了一遍腋下等处,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诧异的问向回来的松子。
松子把手里的药包放到一边,过来洗了手后,摸了摸黄夫子额头,确认确实烧已经退下来,没那么热了,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吐槽道,“别提了,医馆里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进不去。”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进去了,找到之前一直给他们先生看病的大夫,对方却忙得脚不着地,根本走不开。
“就这药都还是我求了好久,大夫才抽空给我开的呢。”
“那大夫也没把脉,这药也不知道对不对症,能吃吗?”
“能吃吧?”松子迟疑,“我把先生的症状都跟大夫说了,大夫才开的方子。而且之前先生风寒也是这个老大夫看的。老大夫认识我们先生。”
这么说的话,那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想是这么想,煎药之前钱有福还
是把药包打开仔细看了看。
因为自家种的就有药材,他娘还是个半吊子赤脚大夫,钱有福对中药还是有些了解的,也认识不少,甚至还知道一些基本的退热治伤寒的方子。
“这个方子确实没什么问题。”
“我就说吧,行了,我来煎吧”他这几天煎药煎的多了,已经很有经验了。
钱有福点头,继续回去给他师父做物理降温。待松子药煎好,两人把药给他师父喂下去,外面天已经快黑了。
“你快回去吧?呆会儿天彻底黑了,路该不好走了。”
钱有福摇头,“我今天晚上留下,师父的烧现在虽然退了,夜里恐怕还要烧起来,你一个人也没法弄。”
“那你家里……”
“没事的,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知道他在这边,不会怎么着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师父。
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持续高烧降不下来,那可是要要人命。
风寒也是,就算钱有福没特意出去打听,也知道,最近府城已经有好些人染上风寒,然后没了。
虽然师父年纪还没到七老八十,走路蹒跚的地步,可也不小了,还是要慎重一点才好。
松子连连点头,同时心里也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到半夜,黄夫子果然又烧起来的时候,松子就更庆幸了,“幸亏有你在,要是只有我一个,我肯定得急死。”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有钱有福在,钱有福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好了。心里也没那么重的负担。
“先生,你醒了?”
松子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给黄夫子擦身子的动作却一点没停,一低头突然对上黄夫子睁开的眼,松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差点激动的跳起来。“先生没头还疼吗?感觉还烧吗?”
黄夫子点头,还烧,脑袋还是晕晕的,浑身上下也没什么精神,“阿福是不是来了?”他隐约记得看到他了。
松子点头,“来了,现在也还在呢,阿福说今天有点冷,怕您冻着,去厨房给您生火盆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黄夫子点头。
正好钱有福端着炭盆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黄夫子醒了,钱有福几乎喜极而泣,“师父,你可算是醒了。”这次真是把他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