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程序崩塌,易望舒还是会被拆机。易昀认为自己承担不了这结果,因此他要确保这套程序不会出现偏差。
镜片中的易望舒向他走来,眼珠转来转去不敢看他,捂着脖子上的项圈,声音小小的:“我可以摘了吗?”
“不可以。”这几天你要戴着它,我来监控数据。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摘?”易望舒很忐忑,终端无法通讯让他觉着没有安全感。
“上飞机后。”
易望舒这才明白易昀意思。这项圈能隐藏他的X口,屏蔽AI中枢,他要戴着项圈才能过机场安检。易昀不是要弄他,是要测试项圈稳定度才让他戴着。
闷葫芦有话不直说,害自己被吓个半死,易望舒顿时舒了口气。
易昀按播放,男优们又开始卖力地动起来,易望舒刚舒的那口气又被提到嗓子眼儿。
那变态面无表情地看着终端投影,然后又看看他,问:“有感觉吗?”
易望舒:……
天啊,这是什么啊,杀人现场么?我能有什么感觉,好想鼠啊!
易昀关掉男男的,把画面切到男女的,又看了会儿,问易望舒:“这回有感觉吗?”
易望舒心想:那女的叫的像杀猪,救命啊,别再问了,放过我吧。
“问你话呢。”
易望舒苦着脸:“我一机器能有什么感觉。”求你做个人吧。
易昀点头关了投影,淡淡道:“看来不是我的问题。”
易望舒疑惑: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他鬼使神差地瞄了眼易昀下身。OMG,没反应!
易昀你看完男女没反应,找男男看完还是不行,原来是养胃啊!还给自己找补说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的问题?
“哈,我们机器很少那啥,你找的目标参照物有错误,要不你问问徐远能不能硬?”笑死,看我戳你脊梁骨!
“确实。”
哈,这么快就承认了?易昀你不再尝试为自己辩解一下吗?正常人类男性不是最怕人说“不行”么?
易昀贴近易望舒,揽着他的腰再次将他拥入怀中。易望舒擡头,鼻子差点儿撞到他眼镜,嘴里嘟囔着:“又不近视带什么眼镜啊。”就你这样儿的,不用戴金丝眼镜这道具,也是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易昀舔了口他的脖颈,似在寻找那块肉好下口。易望舒看他那眼镜就烦,索性给它摘了。没了镜片遮挡,易昀深邃的眼变得锋利,紧盯自己的猎物。任谁看到这双眼,都会觉着他不好亲近,易望舒则不然。他能看到易昀眼底的压抑,甚至感受到淡淡的哀伤,他猜易昀是因为boki障碍在难过。
易望舒以为刚自己戳他脊梁骨戳狠了,给人戳伤自尊。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索性歪着脖子让他咬。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易昀抱了会儿他,说:“这回好了。”
易望舒:?
易昀顶了他下。
易望舒:……我刚都检索哪个医院擅长治疗这个,准备规划看病路线了。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
哦,对了,他之前也总这样,应该是没毛病啊。那为什么看片儿没反应?难道是间歇性的?啧啧,看来还得去医院啊,我给他挂个专家号吧。
“那,那个,你明个要是没事儿,去看看啊?”易望舒说,“正好XX医院的专家明天上午10点还有号……”
易望舒看易昀不吱声,又进行补充说明:“其实这事儿挺常见的,挺多男性都有这类疾病,不过你这岁数确实有点儿早,看来是发病提前了。其实也可以理解,工作压力大嘛,你当程序员不秃头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总得有点儿其他方面的问题……”
易昀冷冷道:“必须有问题吗?”
“呃,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跟别人讲嘛,咱们有病就去看,尽早治疗。这病我刚查了,拖得时间越久越不容易根治,未来还会产生心理疾病……”易望舒说话时喉结颤动,澄澈的声线中混杂小小的鼻音,像是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中透露着生涩。
修长的食指竖起点在易望舒唇上,易昀不让他再说。
易望舒眨巴着眼睛有些无措,他觉着易昀是恼羞成怒,直接上手了。两只大眼睛盯着鼻尖竖起的食指,聚焦。
呃,对眼儿了。
易昀心想:我绝对不会喜欢这缺心眼儿的东西。
可为什么,只对他……只有他,只能是他?
易昀没有答案。
既然正向推导无解,那不妨反向论证。就像他让易望舒自杀时那样反向论证,既然让易望舒自杀不成立,那么以不让他自杀为论点,可反向推导出: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这次,反向论证的论点是:假设他喜欢易望舒。
如果我喜欢你,那我会与你做什么?
会与你接吻、拥抱、上床,让你充满我的气息。
我想占据你的全部。
如果我与你做这些感觉不适,那就能说明我的论点是错误的。就能证明:我不喜欢你。
深邃的眼透不出光,目光沉郁似有迷茫。
易望舒看出他眼底的纠结无措,印象中的易昀一向是果决的。可能X无能这事儿对他来说打击很大。正准备关怀两句,却听易昀说:
“小舒,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