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萧承昀和江晚宁同时惊呼。但无妄僧人已双手按住萧承昀双肩，金光顺着接触点蔓延：“当年你师父为救我，自愿承受一半诅咒。如今，也该由我来还这份恩情了。”
江晚宁看着佛阵中逐渐透明的无妄僧人，突然想起阿离临终前的指向。她目光扫过废墟，在角落发现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珏——正是萧承昀记忆中师父的秘宝。玉珏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竟是三百年前先祖留下的手记：
“破局之法，不在杀，而在融。善恶本一体，唯有以真心为引，方能重归混沌。”
“我明白了！”江晚宁将玉珏按在萧承昀胸口，圣女之力顺着血契纹路注入，“不是摧毁恶念，而是让它们重新融合！”
无妄僧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双手结出最后的法印：“老衲为你们争取一炷香时间！快！”
萧承昀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撕扯，咬牙握住江晚宁的手：“抱紧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佛阵中央的血色漩涡开始急速收缩，九幽之主的虚影逐渐与萧承昀重合。
江晚宁闭上眼睛，将所有力量注入玉珏。她能清晰感受到萧承昀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某种古老而强大的意识在触碰她的灵魂。恍惚间，她看到了三百年前的战场，看到先祖挥剑自斩的决绝，也看到无数个轮回中，她和萧承昀重复着相爱相杀的悲剧。
“这次...一定要结束...”她在心底呐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佛阵迸发出耀眼的白光。当光芒消散时，血色漩涡已彻底消失，萧承昀虚弱地倒在江晚宁怀中，胸口的血契纹路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印记。无妄僧人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只留下一串念珠和一张字条：
“善恶归一，因果轮回。但求无愧于心，便是人间正道。”
江晚宁抱紧萧承昀，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废墟外，晨光刺破阴霾，新的一天悄然降临。而在远方的镜渊深处，那双凝视了无数个轮回的竖瞳，终于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