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想起那被克扣的三十血汗钱,双臂再次发力下压。
她并未动用灵力,纯粹依靠肉身蛮力,硬生生将屏障撕开一道裂口!
随即她卸力上扬,铁镐再次带着风声狠狠砸落。
“不要脸的吸血鬼扒皮!”她低骂,怒视对方。
话音未落,铁镐下的屏障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岌岌可危。
监工汗如雨下,冲着旁边惊呆的两名同伴嘶吼:“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那两名监工如梦初醒,慌忙抽枪对准小草。
小草手中铁镐顺势回旋,精准地砸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伴随着骨裂般的脆响。
同时她助跑跃起,抬膝,一记狠辣的踢击直中另一名监工的胯下。
瞬间解决掉两个帮手,她转过头,面若寒霜地盯回那个扬言扣她工资的监工。
“别、别过来……”监工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
小草弯腰拾起陷入地面的铁镐,一步步逼近,在极近的距离停下,举起铁镐,尖锐的那一端直指监工的脑门。
“十二个小时三十圣阳币,三个小时等于七点五圣阳币。”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把我的工资结清。”
监工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掏出一叠纸币,看也不敢看就全部递了过来。
小草十分有原则地只从中抽走四张,又从裤兜里摸出一枚钢镚儿塞回他手里,算是找零。
然后,她手腕一翻,铁镐的木质手柄重重敲在监工的后颈上。
监工眼白一翻,“砰”地一声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刚才,他们可是都想杀了她。小草没必要手下留情。
当然,死不了。吸血鬼的致命伤,只在心脏。
小草攥着那三张纸币,看了一眼沾血的铁镐。
这下,挖矿的工作估计是干到头了。
她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刚刚还在洛应面前夸下海口,转眼就闯了祸……不对!这分明是为自己伸张正义!
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正要离开,一抬眼,却看见阿戏就站在不远处的对面。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小草平静地回望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阿戏忽然动了,他小跑过来,脸上写满了焦急:“这里有监控!待会儿亲卫队肯定会来抓你,快跑啊!”
小草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原本沉重的心情,竟因他这句话而轻松了几分。
刚才那一瞬间,她设想了两种可能:
其一,这小子转身就跑,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基于他的处境,这情有可原。
其二,他跑去举报自己。
若真如此,她手里的铁镐恐怕就要换个目标了。
没想到,两种预想都未发生,出现了这意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
“抓就抓吧。”小草满不在乎地说,“我倒要看看,哪条规定了受到致命威胁不许反击。”
她从口袋里掏出路上买的两颗血子糖,递过去:“喏,答应给你和阿那的血子糖。我自己的那份没忍住,路上吃掉了。这是你们的,你拿一颗。”
阿戏却依旧紧张地盯着她,慌乱地催促道:“你快……”
“放心,我不会有事。”小草打断他,抓起他的手,将一颗糖塞进他掌心。
两人距离很近,小草手上的动作停住。
她眨了下眼睛,凝视阿戏片刻,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微笑,“阿戏,还记得昨日我们俩初次见面,你说过的话吗?用什么交换房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