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荣华富贵;爹在,安保余生。
闻和卿嘴里叼着一颗枣,没想通:“不应该啊,那他还让你滚来跟我一起挤一辆破车?”
简昕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你还要来问我吗?”
“啊?有什么忌讳不能问吗?”闻和卿懵然。
“不是,人家才刚刚被你磕碰到重要部位,忍一路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独立的私人空间,当然得先……”
简昕眼神暗示,颇具深意:“懂吗?这样检查一下。”
闻和卿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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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在下一处驿站停靠时,正和闻和卿唠嗑到一半的简昕就被叫回到了季柕的马车上,连同带走的还有那一盘只吃了一半的水果。
对此闻和卿极力抗议并在奋力抗争中最终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后的三个甜枣,心满意足地对着朝自己尔康手的简昕展以微笑并挥手道别。
就三个甜枣能乐成这样,废物!
简昕不肯走,侍卫也不敢硬拉,最后是季柕一句忍无可忍的“滚过来!”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为表不满,简昕是带着两张坐垫和某人一路崩溃后悔的哭喊声不情不愿地坐上的马车,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张从昨晚臭到现在的俊脸。
“叫你别上车你偏上,让你过来偏死犟着不来。”季柕都要给她气笑了:“皇后是诚心想跟朕作对吧?”
简昕讪讪一笑:“皇上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故意气您呢,您看待事情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季柕端坐于座上,两手摆于双膝,睨了她一眼,冷哼道:“皇后的大道理倒是一直不少,何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且说来给朕听听?”
不着片刻的犹豫,简昕当即婉言拒绝:“马克思主义理论对您来说还是太过于超期了,您既然作为一位封建君王那便安心封建着就行,社会主义的事情还是莫要插手。”
言语词句中敷衍的意味尽显,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季柕瞬间怒:“观言及意的道理朕还能真不知道吗?!朕供你吃穿住用,以后好歹对朕耐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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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时的人较去时少了一半不止,一路上行多停少,硬是比预估的时间还早了三日。
在外有一月多余,如今走在繁闹的街市上,一切都恍如隔世。
京城繁华依旧,唯一的变化便是街边开了花的梧桐,迎着暖风在日光下摇曳,好似晨日中盛开的点点繁星,坠挂在半高的枝杈间簌簌轻摆。
简昕看着自缝隙间透进的亮光,隐约能瞧见过路人衣饰的颜色,宛若深海间的几缕亮光般令人心生向往。
“皇上,开一点点窗可以吗?”她凑近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轻声询问。
季柕端坐着岿然不动,如屹立在山石间多年不见人烟而至的佛像般不给一点反应。
若不是桌上还摆着随着马车行进而轻晃的杯盏,车厢内仿佛都瞬然静止。
简昕将手摆在他的面前,招了招,还是没有动静。
罢了,肯定又坐着睡着了。
她无奈啧了一声,后撤一步刚坐回位置上,便听面前传来了声音。
男人的薄唇轻启:“随你,开大点也无妨。”
话音还未落,一阵流通舒畅的风便瞬间吹了进来,将两人的发丝扰乱几分。
季柕睁了眼,就见简昕一手正扶在窗槛边,扭头看着他:“哦,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朕。”
简昕直言:“出于礼貌。”
那可真是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季柕嗤笑:“原来皇后还有礼貌这一说。”
简昕转头对着窗外,一手撑着下巴,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皇后不仅有礼貌一说,其实她还有火眼金睛一说。”
“此话怎讲?”季柕陡然来了点兴致。
“皇上还是先赶紧摇人过来的好,我找着人了。”
他顺着方向望过去:“谁?”
“那个原本在辽城的外国行商。”
现在已经跑来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