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不是松阳
虽然有水字数的嫌疑,但桂还是要和不明白的读者、呸呸呸,是茶茶解释。
他屈膝坐到茶茶身边,头上是久违的痛感,本就被茶茶揉松的高马尾因为虚的敲击沾上了不少灰。
“松阳他啊,是银时、高杉和我的老师。别看我们现在这样,以前可是一个私塾的。”他用感慨的语气追忆道,眼里映出了清澈的河流旁,还未分道扬镳的三人围在低头看书的老师边打闹,是夕阳吗,将画面照得如此温馨。
茶茶埋在膝盖上,湿意透过布料落到了皮肤上。
“虽然偶尔打人很痛,天然得过分,因为收留了我们被别人怀疑离婚带三娃什么的……”桂笑了下,“但他是我很尊敬的师长,是我们的家人。”
就像师傅一样吗?茶茶想,师傅之前也被人怀疑过是萝莉控诱拐犯什么的……不过她有和别人好好解释,那是她的师傅,也是她承认的家人。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松阳被幕府抓住了,我和银时高杉为了救他,也为了救这个混乱的国家,带着一腔热血参加了攘夷战争。”
痛苦的过去被轻描淡写地带过,桂低下头,没有和茶茶说幕府的背叛,战友的逝去,直接跳到了松阳的结局,“我们被带到了他的面前做了一个选择题,是我们活,还是老师活。银时他……斩下了老师的头颅……”
“不,结局早就定下了,是老师选择了我们。”他摸上茶茶手中的绿色课本,一讲到过去,那些记忆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他的脑中。
“茶茶,我不知道你的师傅是什么人,但是……”
“除了那双红瞳,他和松阳老师长得一模一样,而你的师兄是当初那场选择题的看守人和见证者。”
他像是在和茶茶解释,又像在分析给自己听,“那声‘小太郎’,那个笑容,还有我头上这熟悉的力度,都在让我肯定那个不可能的猜测。”
“我的老师和你的师傅,是同一个人。”
“但是我的理性又在警告我,那是个陌生人。”
桂不再说话,自相矛盾但又细思恐极的话语带来了令人压抑的沉默。
他们两人间的老旧课本变得越来越重,桂小太郎没有说在老师死后,他决心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没有说银时变得犹如行尸走肉,没有说高杉走上偏激的毁灭世界的道路。
但茶茶早就知晓现在的私塾三人变成了什么样,她下意识握紧手,但又小心地没有损伤到那可以称之为遗物的课本。
“我的师傅……不是松阳。”
一直看着监控的胧克制自己握住锡杖的手不要颤抖,监控里的茶茶坚定的声音传来,再一次否认了虚和松阳为同一人的可能性。
“我师傅和虚,绝对是两个人。”
呵,虚关上监听,看向站得笔直的胧。
“胧,你觉得呢?”
你还觉得我是松阳,是你敬爱的老师,是你想要看到的那人吗?
胧跪下,不敢看那人的表情,压住喉咙里的痒意,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向虚献上自己的忠诚,“我效忠的永远只会是您。”
体内的不死之血像是要验证他的真心一般沸腾起来,胧低着头,粘稠的血液从他的口鼻中滴下。
监控的光照到他身上,他甚至用这点微光看到地上的血中映出来的虚模糊的影像。
那位大人,“老师”,走了过来,割开自己的手腕,将不死重新赐予了他。
“咳咳,唔!”
不属于他的鲜血灌入他的口中。
“你的身体还是太勉强了。”虚没有戴面罩的脸上毫无表情,对胧献上的忠诚无动于衷。
他看向监控画面里突然燃起斗志的幼鸟,听不到声音的他只能凭自己对笨蛋弟子的了解去想象她说了些什么。
拒绝了自己血液的她,说不定能比胧撑得更久。
虚的面上难得闪过了复杂的情绪,虽然只有一丝。
为什么就不肯和他一起陷入这黑暗呢……
混乱与毁灭远比守护简单不是吗?肆无忌惮地和他一起大闹一场,最后,回归死亡的怀抱。
而不是联合地球上的那个傀儡,做无用的挣扎。
“胧,你先下去吧。”
他看着屏幕里的破门而出的笨蛋弟子,知道她有可能要来找自己了,便坐到椅子上,支着脑袋等着她过来。
“不要做多余的事。”
虚头也不回地对满身血迹的胧命令道。
“……是。”
被关着的茶茶拍拍自己的脸,现在不可以颓废!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师傅说!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白月光系男人绝对不是我的黑心师傅。”茶茶边说边在门上摸索。
她从腿侧拔出八咫乌匕首,狠狠刺进那道可以自行修复的门上,用手将那道缺口掰开,在它修复前挤了出去。
慢了一步差点被门夹断手的桂:“等一下茶茶!”
“没事的桂先生,我去找臭老头说点事,马上回来!”茶茶擦去红肿的眼里的最后一点泪水,挥起自己的小翅膀,唧唧喳喳地飞走了。
不是啊,可以出去就不要回来了啊!桂在门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茶茶之前破开的口子学着她一起出去。
失败了,不仅没找到口子,就连茶茶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