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小狐妖5(2 / 2)

“我不需要。”玄冥扫了眼脚下,又看了看苍白没一丝血色的手腕,“冥王不死不灭。”

因为他本身就掌管着生死,严格来说,他不是人,也不是神或仙,只是一种存在于外的“灵”而已。

诛仙剑能诛仙,却诛不了他,最多让他元气大伤,但是魂体不会完全消亡。

这也是冥界永远寂静如一滩死水的原因之一——生不能生,死不能死,连形体都没有,有些时候不亚于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那你岂不是才是第一强者?”夏沁颜眸光闪闪,“你不死不灭,手下也是不死不灭,如果组成军队,谁还是对手?”

仙界该防备的是冥界,而不是魔界才是。

玄冥失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灵’只能待在冥界,这是天地法则。”

正因为冥界强大却受法则制约,所以它才成了挡住魔界往外的屏障。

一条冥河,将魔界和冥界一分为二,阻止魔物们侵袭其它界,也将冥界死死定在了原地。

夏沁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要再问,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沁颜,时辰要到了。”

夏沁颜回头,裙裾旋转,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度,她扬起笑脸,脆生生的应:“来了。”

金光万丈伴随着数道彩霞,祥云朵朵,氤氲着紫色的瑞气。云雾飘渺,仙气袅袅,萦绕出一座奇伟壮阔的天上仙宫。

琼楼玉宇、雕栏画栋中,九根巨柱巍峨耸立,直冲云霄。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珺晔静静坐着,鄞耀身体团成几圈盘卧在他身侧,偶尔擡头瞅眼下方的广场,双瞳里尽是睥睨之态。

广场由白玉铺砌,在天光下散发着盈盈微芒,同质地长案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其后坐着神态各异的仙人们。

有的交头接耳、与身旁同伴低声说着什么;有的盯着身前桌案,神情游离,似是魂游天外;还有的埋头饮酒,姿态潇洒惬意,兴起时高歌一曲,毫不在意诸多目光,引得廊角飞檐下的仙鹤也跟着唱和。

伴着广场中央的仙舞,当真是一副梦幻的仙家之景。

恰在此时,殿外响起一声通禀——“冥王到!”

殿内霎时一静,春华看看上首,又看看右下方第一位、正斜斜躺着,好似没骨头般的修罗。

仙帝办宴时是说广迎六界来宾,可他们以为顶多是各界派个代表来,谁成想不仅一向对这些宴会不屑一顾的魔尊亲自到了,就连几乎从未踏足过仙界的冥王竟然也来了?

他不禁有些茫然,要说神女尊贵,那是很尊贵,毕竟是世上唯二的先天神。

但是以前也没见他们这么重视霄羽神君呀,怎么换成神女就好似格外在意?

“难道是因为那只凤凰?”钟离悄声问。

春华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玄冥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又赶忙闭上。

“仙帝。”玄冥左手按住胸膛,微微俯身以示尊重。

按地位,他与珺晔、修罗同级,不过到了别人地盘还是要给主人家面子。

“冥王。”珺晔颔首,面容隐在珠帘后瞧不分明,只有一双利眸扫视了他几眼,似是带着探究。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示意仙娥引着对方入坐,“此次的琼浆味道极好,冥王尝尝看。”

“他如今可不爱什么琼浆玉液,再好的味道到他嘴里恐怕也索然无味。”修罗突地嗤笑,“仙帝或许可以换成人间的米儿酒,他现在好这口。”

“哦?”珺晔侧眸,状似很感兴趣,“这是为何?”

“因为啊……”修罗拖长了尾音,玄冥冷冷打断他。

“本王从不知晓魔尊竟是如此关心本王,连本王喝什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这是想换到本王的位置来坐?”

底下众仙悚然,魔族一直野心不死,现在貌似连冥王身边都设了探子,是想干什么?

寻着机会绕过冥界入侵仙界吗?

“我对你那么阴森诡异的地方可不感兴趣。”修罗察觉到下方的暗潮涌动,忍不住呵呵。

“不过确实有点好奇你那些手下,不死不灭、不怕疼不怕累,还没有需求和欲望,给个指令就能悍勇无畏的往前冲,这么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任谁都会眼馋吧?”

钟离偷偷瞄向冥王,可惜面具遮挡,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越发强盛的气场看,只怕此时并不大愉快。

冥界的强大谁都知道,可是一直以来大家最防备的还是魔族,因为冥界受自然法则约束。

然而“灵”不能待在除冥界之外的地方,却不代表他们无法攻击、摧毁其他方。

事实上,他们只是无法永久的“掌控”别的地界,而不是不能进攻。

这么一想,莫名感觉仙界腹背受敌,冥界和魔界好像谁都会冷不丁来咬一口……

钟离和春华对视一眼,都有些忧心忡忡,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妖族没有统一的首领,不然又多一个敌人。

“那位……说起来还是妖身成仙。”春华压低声音,几乎只能看见嘴唇蠕动,“如果她想,其实她可以号令群妖。”

千万年来,以妖修炼成仙的屈指可数,零星的那几个还是微末小仙,在凡间可能有点名气,但在仙界不值一提。

更何况是达到玄仙级别,前所未有。

妖界没有领袖,除了生性放荡些,也和他们一直未出现过一个能服众的强者有关。

越是这种天生地养、不受约束的生灵,越是信奉“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只要能把他们打服,逼也能逼着他们效忠。

“你说她会不会……”

“不能吧?”钟离迟疑,都是神女转世了,不想着回归神位,会去做劳什子妖王?

那自然是不会。

夏沁颜看着越来越近的殿宇,轻轻一笑,她连仙帝都不想做,怎会去做妖王?

可是她不做,却不代表她就无法掌控妖族。

她慢慢抚摸着凤凰头上的羽冠,凤凰长鸣一声,似是在回应她心中所想。

都忘了,凤凰也是妖。

天地初开时它便在,几乎称得上是“妖界始祖”。若不是后来血脉越来越少,整族销声匿迹,如今的六界格局说不定还得变一变。

它的重新现世,可不仅仅代表着她多了只伴生兽。

夏沁颜俯下身蹭了蹭它的头,“小金,将妖族送来作为我的礼物,好不好?”

“锵”。

铿锵嘹亮的鸣叫响彻苍穹,惹得殿内众仙纷纷往上瞧。

绯红的双翼完全张开,几乎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如一团巨大的火球,耀眼得无法直视。身后彩色的羽尾摇曳,仿佛庆贺般落下一道道五彩霞光。

火光与霞光映衬中,一位白衣仙子淡然而立,衣袂飘飘、裙裾飞扬,三千发丝如瀑般倾泻,映衬着肌肤愈发白得胜雪。

身影如梦似幻,姿容绝代出尘,踏着凤凰而来的模样,犹如神女踏着火焰归来。

众仙不由屏息,看着她玉臂挽着轻纱从天而降,看着她缓缓擡起眼,似水的双眸扫过全场,微扬的眼角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然而清冷的眸光却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随意造次。

“元君。”在场大部分仙人不约而同起身,拱手作揖。

对待修为高的仙子,“元君”是为尊称。

“诸位有礼了。”夏沁颜淡淡颔首,视线掠过两侧的修罗和玄冥。

玄冥没动,只有握着玉盏的手紧了紧。修罗直起身,笑意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坐这……”

“这边。”霄羽突然跨进殿内,在众仙一片“神君”的俯拜里,牵起夏沁颜的手往另一边走。

正是玄冥上方。

修罗面色沉了沉,靠着殿柱不说话了。玄冥放下酒杯,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一点点擦拭着被酒水打湿的手背。

珺晔的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会,笑着站起身,“元君升至玄仙乃大喜事,诸位当一同满饮一杯!”

“祝贺元君,贺喜元君。”

齐齐呐喊声中,玄冥按住了夏沁颜要举杯的手,“你不能喝。”

“放心,只做做样子。”夏沁颜眨眨眼,笑得有点狡黠,“而且我现在也不怕了。”

除非是要命的巨大攻击,否则不会再有外力能让她现出原形。

她轻轻抿了口,不禁眼睛一亮,果然是“琼浆”,味道确实很棒,与她之前喝过的所有酒都不一样。

酒体如美玉般澄澈,闻起来还有股馥郁的馨香,柔和绵软,喝进嘴里又甘甜醇厚、回味无穷。

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玄冥阻止不及,紧张的盯着她半晌,见没有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真是他多虑了。

有仙过来敬酒,他虽神色冷淡,但还是一一喝了,于是来敬的越发多。

春华和钟离甚至大着胆子和他说了几句话,等打发了他们,再转头时却发现身旁座椅早已空荡荡。

夏沁颜不在,霄羽也不在,再往对面一瞧,竟是连修罗都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玄冥一惊,就要去寻,一个发须皆白、胖墩墩的老者突然走到他面前,“冥王……”

“月老?”

柴道煌盯着他的手腕,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您也有了红线……”

“什么红线?”

夏沁颜擡起头,双颊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有了些许醉意。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这具狐身对酒精的耐受力。

修为高了,的确不像之前那样稍稍沾酒就露馅,但也不意味着可以“贪杯”。

她看了眼安静伏在身侧的尾巴,微微叹气,看来在这个世界无论如何得戒酒了。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别人眼里有多惊艳,九条尾巴依次散开,白色的皮毛比云朵还蓬松,呈环形将她包裹其中,乌黑的发丝散在上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她整个人都小小的、软软的。

泛着红晕的脸颊粉粉嫩嫩,犹如蟠桃园里枝头盛放的桃花,嘴唇一张一合,淡淡的酒气中夹杂着勾人的甜香。

只怕定力再高的神见了这般的她,都得堕落成魔。

珺晔耳根发烫,渐渐染红了脖子,明明没饮多少酒,他也像是要醉了般,脑中熏熏然,连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

“怎么了?”夏沁颜撑起身体凑过去,香气越发浓郁,“你说什么红线?”

她揪住他的衣领,上面有红色的丝线,“这个吗?”

“……不是。”珺晔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靥,艰难的撇过脸,“是拇指上象征姻缘的红线……”

“拇指?”夏沁颜摊开另一只手掌,左看看右瞧瞧,却什么也没瞧见,又抓起他的手上下翻了翻,依然没找到。

“没有呀。”她气呼呼的瞪他,“你骗我?”

珺晔被小手抓着,动都不敢动,往日的威严和持谨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那点又柔又绵的触感。

他想抽出,手指刚动,反被握得更紧。

夏沁颜努力瞪圆了眼,抓着他就是不放手,好似在和他赌气。

“你说有红线!”

“……这种红线除了月老,谁也看不到。”

“月老?”夏沁颜想了想,“啊,那个胖乎乎的老爷爷!”

“对。”珺晔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一手任她抓着,一手帮她理了理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

“掌婚姻的红喜上仙,可以看见男女指尖的红线,如果红线相连,便是命定的一对。他会在姻缘簿上写下他们的名字,之后无论发生何事,这对有情人都会结为夫妻。”

“夫妻?”夏沁颜重复这两个字,本就自带特殊含义的词经由她的嘴说出来,更添几丝暧昧。

“红线相连便该是夫妻,那我也有吗?”她歪了歪脑袋,小巧的鼻头在他颊边一擦而过,往日清亮的双眸含着淡淡的水雾,盯着他时透着点迷蒙和好奇。

“又和谁连着?”

珺晔心头一颤,喉咙不自觉滚了滚,“月老说,我们……”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雷声大作,与此同时,地面震动,仿佛整座仙宫都在摇晃。

夏沁颜本就有些醉酒,触不及防下,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

“小心!”珺晔猛地按住她的后腰往怀里一带,正要出去,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睨了眼她身后还来不及收回的尾巴,快速取下披风将她牢牢裹住,这才抱着她飞跃而出。

外头原本酒兴正酣的仙人们早已乱成一团,一个个脸上不是茫然就是震惊,显然对突然出现的状况一无所知。

“仙帝!”

见了珺晔出现,他们下意识便想上前,可当视线触及他怀里的白衣美人时,又全都僵在了原地,那表情比之刚才还要惊恐。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珺晔向来严丝合缝的衣领微微敞开,隐约还能看到被抓过的痕迹。新任玄仙、据说神女转世的夏元君面带薄红,身上还裹着仙帝的披风!

这副架势,任谁瞧都是有猫腻啊,而且还是大大的猫腻!

“他们?”钟离看向春华,眼里带着询问,这是要有仙后了?

春华僵硬的摇摇头,目光落向另一侧。

玄冥脚步匆匆,神情透着关切和紧张,“她怎么了?”

“没事,有点微醺。”珺晔环顾四周,眼眸微凝,“修罗呢?”

“找本尊有事?”修罗靠在廊下,看看他又看看夏沁颜,脸色同样不好看。

“仙帝今日可真叫本尊刮目相看!”他语气阴森。

什么正道领袖,原不过是个趁着别人醉酒就动手动脚的渣滓!

狂风骤起,吹得广场上众仙东倒西歪,珺晔眸光一凉,轻轻挥了挥衣袖,飓风化于无形。

不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却叫还有些晕的夏沁颜清醒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

“镇魔幡动了。”霄羽从空中落下,神色格外严肃,“封印有松动的架势。”

众仙哗然,镇魔幡松动了?!

然而现场中还有一仙最为惊愕。

柴道凰望着那边站在一起的几人,瞳孔不停震动,不可置信、慌张、无措、惶恐,种种情绪从他眼上一一闪过,最后化成了一脸的怀疑人生。

哦不,是仙生。

一条、两条、三条……这到底几条红线,他怎么数不清了??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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