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擡舌抵了瞬上颚,下意识想找自己同桌的身影,视线绕了一圈,发现他站在薛皓旁边,距离有个三四人那样子。
那人错开一切,撞上他的视线。
见夏至深回视过来,陆隽咧开笑。光影切割,将他显立的骨骼线条清明立体起来,可由于弯起的眼眸将瞳孔遮蔽几许,亮晶晶的光粒落在里面,像细碎的星星。
少了锋利,多了乖顺。
瞳孔里没多少情绪,夏至深眼睫阖了一番,移开视线没再注意他。
又被人单方面冷落的陆隽皱了皱眉,忍不住反思,难道是他这个大帅哥太热情了?
可是他学习能力又不好,怎么可能学得会他们这种高岭之花的冷漠。
从来都不喜欢纠结问题的陆小少爷摇了摇头,挣扎几次决定还是继续做他的阳光大男孩吧。
拍完照后潘成道:“今天只上三节课,同学们搬行李什么的辛苦了,早点儿回去休息。”
“哦对了,明天早上七点过十分之前到教室,然后等我来之后班长组织男生去
“还有明天基本上不会上课,一般都是老师介绍自己然后熟悉大家和熟悉这门课程。下午班长再组织去大厅拿军训服,后天集中开始一周七天的军训。所以本次在校时间不包括今天总共为八天,希望大家做好准备。”
“放学放学!”
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八天啊,想家的孩子像根草~”
“哎呀可惜,我走读生。”
“没见过你这么贱的。”
“你赢了,畜生!”
“哇哦!老师再见!”
“See you toorrow,y dear teacher!”
“拽你妈的塑料洋文,丑不丑?”
“朱文杰!喊你个背时娃儿克制一下!”说着潘成便要举起手打不听招呼的某人。
朱文杰眼尖像猴子一样蹿了出去,朝亲爱的班主任嬉皮笑脸敬了个四不像的礼,然后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走了。
靠着讲台边上的潘成笑眯眯看着同学们离开,见陆隽正准备打开后门离开,立即喊住他:“陆隽等一下!”
陆隽刚把手搭在门把上,听见班主任声音后停下动作,然后拉开门让夏至深先出去,开口:“你先回去吧。”
走出门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停顿一瞬点头后便先走了。
从旁边走过陈禾宜和顾微湘,陈禾宜笑着朝他摆手:“陆隽我们先走啦!”
她身边的顾微湘也文静笑着向他挥手。
陆隽看见她们脖子上挂的走读证,轻笑了声:“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转过身,班主任已经走到他身后,背着手问:“第一天来学校觉得怎么样啊?”
毕竟是第一高中,那肯定不会差。陆隽也觉得挺不错,老实回答:“我挺喜欢的。”
“嗯,喜欢就行,住在一个喜欢的环境里学习心情也会大不相同。”潘成斟酌了下,“我今天态度是有些强硬了,我向你道个歉。”
莫名其妙收到抱歉的陆隽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老师你道什么歉啊?”
突然想到什么,他一瞬间觉得好笑又无奈:“老师我没有怪你,一个班干部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我小学初中都没做过这些,但是现在上高中来了还能锻炼下自己,也挺不错的啊。”
他继续笑道:“关键就是我没做过这些,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还可能经常往办公室跑来打扰你就行了。”
正准备一大堆措辞的潘班主任听见这些话顿时觉得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地,宽慰地拍拍他的肩:“不怪我就行,我还怕你因为这件事跟我怄气呢。”
陆隽跟着他走出教室,顺手关上门道:“哪儿能啊。”
“我觉得吧,只要是上学,全面发展都是有必要的。咱们班大多数同学都是直升生,在初中的时候也锻炼了很多,我报名问你们这些就是想了解你们以前的情况。”
“看你们几个都没咋当过班干部,我寻思就想让你们在高中多锻炼锻炼自己,以后上了大学要是想进个学生会什么的,也有个底是不是?”
潘成和他一起走出教学楼,无奈笑道:“当然,你们上大学后我也管不着了。”
陆隽听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心想来鹤一中的主意确实不赖。
他的班主任,好像也不赖。
正想着,他随意往旁边一瞥,突然看见一道修颀身影站在灯柱旁边的花坛角落,肩膀随意挂着背包,颈骨微低。
“夏至深!”
花坛角落的人影好像怔了下,缓慢直起脖颈,昏暗光线里的眼眸看着奔跑过来的人。
陆隽跑过去停在他面前,疑惑问道:“你不是先回去了吗?”
面前的人掀撩漆黑睫羽,阴暗处光线不好,他的瞳色仿佛都变深许多。
“夏同学。”潘班主任走过来,心里还惦记他的病,关心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除了嗓子还是不太舒服,其他都还好。夏至深点头回应他的问候。
“好些了就行,要是今天晚上还发烧的话明天就请假再去校医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外面看。”
陆隽闻言一笑:“老师,你这话说的跟校医一模一样。”
“是吗?”潘成开怀一笑,“那看来我还有当医生的潜力。”
夏至深听这话都有些忍俊不禁。
潘成要去男生宿舍查寝,三人不紧不慢往宿舍走。
脑子里忽然钻出一个问题,陆隽不解地发问:“老师,我发现好像这层楼只有我们班是立式空调,为什么啊?”
潘成“害”了一声,有些无语道:“上一批用那么多年也是该换得着了,所以这一届才换新的。都是你们现在这个年级主任,瓜兮兮的一天到黑,填类型的时候填错了,安了一半才发现校长说的是挂式。本来说装都装了嘛,我日嘛咧个校长也是犟得跟头牛一样,他硬是要换,没办法剩下的又只能换成挂式了嘛。”
陆隽了然道:“所以说就只有我们班和楼上的是立式,其他班全是挂式。”
“对,但是没得莫子大事,都一样吹嘛。”
“以后到高二、高三楼那边去了全都是挂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