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唯一重要目击证人是靠近储物柜这边工位的语文老师,作为当代年轻人,只简单瞄了他俩一眼便看出来啥行径,滑动鼠标查看教案,她轻飘飘道:“你们两个啊。”
“老师您辛苦啦,”陆隽这嘴甜显眼包小孩在年级部老师里是出了名的,彩虹夸夸张嘴就来,“老师您最好最善良了,肯定不忍心看你亲亲宝们挨骂吧。”
赵清然早已看透她这群反骨仔学生本性,但压根没打算揭穿他们,只浅浅客套回去:“知道了,傻白甜。”
陆·傻白甜·隽:……
勉为其难当夸奖了。
成功策反证人后,季星衍明目张胆蹲下拉开柜门,从边界隐蔽处摸出一把小型银色钥匙。
陆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跟他去那边放东西时,忍不住竖大拇指:“哥,你这操作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真正的高端玩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倒是觉得这个没什么,”锁好柜门,季星衍以防万一将钥匙放进口袋,他一脸坦然自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陆隽乐得好笑,和他跟赵老师打完招呼便哥俩好地揽住他肩膀,慢慢悠悠往教室回。
对于这位一起长大的竹马,陆隽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拖上他一起做坏事能完美在家长面前蒙混过关,因为季星衍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人品端正,连根头发丝的瑕疵都挑不出。
陆隽却是很清楚,虽然季星衍的性格沉稳得既不显山也不露水,这点与周嘉蕴如出一辙,可骨子里多了韬光养晦的刺,处于叛逆与本分的交汇处,被他自身掌握得如鱼得水。
甚至连那位季家大小姐也不遑多让。
即便他们将大人的话贯彻得轻而易举,但天生富贵雕琢所饲养起克制又高傲的漫不经心,易如反掌将棋盘上不驯服于自己的棋子踢出局。
但随手拈来的不卑不亢感,恰恰正是所有人对他肯定与信任的来源。
虽然他礼貌有修养,谦逊有分寸感,但仍旧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距离感和不与旁门左道同流合污的正直气度。
所以没人能够相信这位才是真正老师眼中的奸臣,同学眼里的明主。
陆隽费解望天:“为什么我就是傻白甜呢?”
“傻白甜?”季星衍头一回听人这样形容陆隽,不由自主偏头安静打量他两眼,中肯点头道,“挺适合你的。”
“哥哥你再说我就不开心了。”陆隽假笑咬牙。
季星衍平淡盯他一眼,随后转回头。
“傻白甜。”
“???”
后来陆隽发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越解释便越恼火,于是他逐渐佛系抗拒并到十分满意接受。
——
果真大课间时间刚到,各班班主任便无缝衔接组织班上学生去走廊罚站,一时间所有教学楼闹哄哄一片,密密麻麻的学生站在廊道边,遥遥相望间像极扎堆排排蹲在电线上面叽叽喳喳的麻雀。
“囊个还兴搞突袭诶?”汪爽俩手肘搭在栏杆上,不乐意地嘀嘀咕咕。
站两班交界处的陆隽双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你争点儿气,努力混上管理层。”
“话说的这么简单,”听见他的打趣,汪爽瞧了一眼他们那边的人,抵在后面的背直起来,“你们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
“我们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薛皓抱着手臂煞有其事。
冠冕堂皇的调听得汪爽一笑,戳穿他们:“在我面前还这么装,是不是兄弟?”
“都说是兄弟了,怎么能装呢?”朱文杰道貌岸然一脸正气回,“你不要污蔑我们对学习的赤诚之心。”
“你们这群狗肯定有问题,有好事竟然不跟兄弟分享!”汪爽目光灼灼批评他们。
身怀宝藏的几人面面相觑,朱文杰拍住他肩膀语重心长凑近道:“记住,这是高级机密。”
“下午学校要突击检查寝室,家伙事儿藏好了。”
汪爽一脸惊疑,不可置信瞪着他们。
薛皓正经八百:“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兄弟保重。”
“老奸巨猾。”汪爽咬牙切齿痛恨批判。
林垚凑热闹来插一脚:“你这是什么不服气的语气?”
“你们没有情报局?”陆隽双手扒着栏杆,疑惑问。
“我们班哪儿有你们这条件,”盛泽嘴里含着根棒棒糖,说话时拿出来,“校长亲戚都有。”
林垚震惊:“那每次放假还都是你们班传的?”
“放屁,”汪爽第一个表示不赞同,指指点点反驳,“明明是你们班传的!”
“我们从不搞虚假宣传!”朱文杰义正言辞为一班正名。
“那就是十五班传的,”薛皓思索片刻,一针见血,“他们班主任是年级主任。”
“但是上次说是九班传的!”
“哪个龟儿子说的?”
“三班啊!”
“牛批。”
在一群小学生吵得不可开交时,那边的违禁品清除计划已经开始进行。
从教室讲台到后门放置处,再从学生头检查到脚,扫描仪与负责老师铁面无私,一丝不茍奔走在屏蔽信号的前沿,主打教育理念——
无信号之乱耳,无电器之劳形。
但在犯罪集团的早有防备之下,老师们只能一无所获,被迫铩羽而归。
至此,反围剿战斗再一次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