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陆总说笑，这不是还在兢兢业业打工嘛。」
Lu：「破费破费。」
满怀期待咧着嘴笑，陆隽心里按捺不住发财的激动领了红包。
「6.35」
“？？？”
不可置信的陆隽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闭眼再睁眼，明晃晃的「6.35」大写加粗。
刚咧开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撇到脚后跟。
Lu：「叶云舟你个周扒皮！」
Lu：「六块钱你也好意思发出来！」
叶云舟：「三毛五分不是钱吗？」
Lu：「？」
Lu：「你告诉我三毛五能干什么？」
叶云舟：「一个三毛五两个三毛五攒攒不就有三万五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Lu：「？你个资本家shut up！」
叶云舟：「还我。」
Lu：「？滚啊下头男！」
Lu：「谁跟了你倒八辈子血霉！」
叶云舟：「行行行，我尽量不祸害别人。」
叶云舟：「睡了拜。」
Lu：「？」
Lu：「傻缺。」
Lu：「弱/弱/弱」
叶云舟：「再骂我吊死在你家门口。」
Lu：「……」
好可怕这贱人。
陆隽忽地回忆起叶云舟在他们高考之前专程从国外飞来一个电话，说什么已经替他们打点好了关系，考试只是走个过场。
他当时听个乐子问找的谁，没想到这人竟然信口开河说是观音菩萨。
“你在国外拜观音菩萨？”
“心诚则灵懂不懂？”
“心中有菩萨，哪里都是华夏。”
陆隽五体投地竖大拇指。
晚上陆宅灯火通明，为两位苦读十几载终于有所收获的毕业学子隆重庆贺。
——
鹤中不大，创造神话。
高校录取放榜时，再度刷新历史成绩记录的鹤一中连放三晚烟花礼炮，各广场大屏与地铁站又一次换装，横幅招摇，捷频喜报传遍鹤城。
新一届高三开学时，毕业生集体返校拿回档案后当晚班级群。
所有科任老师简略说了分别祝福语，最后由班主任收尾。
潘成：「同学们，高中生涯落幕，那些堆满课桌的书本、写满草稿纸的题与打打闹闹去食堂的日子再也一去不返。或是平平无奇或是记忆深刻，回首均成往事。
寒来暑往，十八、九岁最为灿烂辉煌的年纪向阳而生。
你们一起走过短暂的三年，未来无论是三五好友还是孤身一人，沿途风景惹眼但请不要沉湎，偶尔的气馁停滞只是为下一次出发养精蓄锐。
脚下的路并非一帆风顺，不管是坎坷还是急流，都请不要过多为难苛责自己。
信仰无解，甚至没有具体的定义，但你走过的每一步都将成为触碰它的阶梯。
祝你们前途无量，幸福永远。」
潘成：「我敲敲打打许久也写不出什么漂亮话，但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和骄傲。」
潘成：「能和你们相处三年，是潘某的荣幸。」
潘成：「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陪伴与体谅。」
电子机械屏幕冰冷，文字表达出的温度却浸湿了离别，人世间存在相逢相遇便必然伴随分道扬镳。
从前难以理解课本上喋喋不休的大道理，现如今真真切切发生在自身，才恍惚懂得白底黑字中埋藏的痛楚。
群内弹出一条接一条的「谢谢老师」，除此之外别无其话，他们拼打再删除，竟找不出一字一句强颜欢笑的伪装。
明白这群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们内心深处柔软又感性，班主任率先振作起来。
潘成：「好了好了，咱们往后见面的日子比不得从前，大家有空记得多回来看看老师哈。」
大家被班主任哄得勉强开心，温馨地感谢告别老师。
蓦然，蹦出一条违和感十足的气泡条。
朱文杰：「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聊天戛然而止，沉默寂静弥漫两秒。
薛皓：「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林垚：「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向杳：「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陆隽：「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钱双：「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叶云舟：「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向日升：「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季星衍：「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陈禾宜：「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张旭阳：「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顾微湘：「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王双加：「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没超过十几秒工夫，群消息轻轻松松九九加。
还沉浸在伤感情绪里的潘成擦了擦眼眶，重新拿起滴滴不停响的手机。
大惊失色不过片刻，又重回意料之中冷静的潘成：……
钱难挣，屎难吃。
潘成：「滚滚滚！」
潘成：「一群烦人精！」
烦人精们笑开了花。
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师乐不可支，于是乎潘班主任的未来几年注定活在旁人的打趣揶揄之下擡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