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盟三十万兵马,在山西的行动,主要分为三路。
第一路由王嘉胤指挥,攻打镇西卫诸边堡边寨,控制关河以南,吕梁山以西之地,保德、兴县以北之地,目的是扩大控制地盘。
第二路由高迎祥率领,攻打岚县、临县、永宁州、宁乡、石楼、隰州、汾西、大宁、蒲县等地。
第三路由张献忠率领,进攻吉州、乡宁、襄陵(平阳府)、太平、河津、稷山、绛州、曲沃等地,并有继续向南的趋势。
一时间,晋西之地,烽烟四起,鼓角相闻。
山西各州县纷纷送告急文书至太原府,请求山西巡抚等山西高官协调大军支援。
然而,山西巡抚见贼势难以遏制,只得上奏朝廷,请求急调宣大边军南下平乱。
二月底,消息传至京师,明廷震动,朝野哗然。
崇祯皇帝更是龙颜震怒,急调山西按察使杜乔和陕西参政林延禄进京,于是在文华殿听禀贼军之事。
杜乔、林延禄来到文华殿,恭敬参拜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命两人起身后,开口问道:“今反贼王嘉胤在何处?”
杜乔连忙奏曰:“回圣上,在河曲至兴县一带攻城略地,需尽快遣大军围剿,但秦、晋二省兵马之数不如贼众,且军饷匮乏,士卒多有逃亡,恐难尽覆贼军!”
“此前奏报,言贼寇将平,如何王贼又有如此大军?”崇祯皇帝目光盯着杜乔,大声质问道。
杜乔俯首颤声答道:“回圣上,秦、晋两地以黄河相隔,贼寇往返不定,难以确定贼寇之数众!加之流民日多,饥民附贼如潮,故贼兵日盛!官军围剿之数,不如流民饥民依附之增,致使贼势屡复!”
崇祯皇帝面色阴沉,再度问道:“河曲如何被王贼数度而下?盘而不去?”
杜乔冷汗直流,硬着头皮辩解:“圣上容禀,王贼大军每至河曲,城内饥民、难民响应,蜂拥抢城,迎贼而入,官军难守,恐陷重围!”
他略微抬眼看了一下崇祯帝的神情,见皇帝怒意愈盛,急忙补充道:“圣上,王贼盘踞河曲,设官置署,此乃藐视朝廷,若不尽早铲除,恐其根基日固,势成尾大不掉,乃至有误国事!”
崇祯皇帝没有回应,目光看向陕西参政林延禄:“秦地贼寇又如何了?”
林延禄连忙拱手回应:“回圣上,贼寇多在延安、宜川等地作乱,官军一至;贼众便轰然而散;官军一走,贼军复啸而聚;官军少,则贼军围攻;官军多,则贼军隐匿山林,实难应对!”
“朕得锦衣奏报,言仅反贼嬴庆一部,便有十万之众,精锐之兵过半,袭扰边镇,屡破边堡,可有此事?”
一听这话,林延禄顿时跪伏于地,汗如雨下,颤声奏道:“回圣上,锦衣所报不实!”
“如何不实?”崇祯帝追问。
“庆贼于天启七年聚众于澄城闹反,数年间裹挟饥民,确有数万之众,然其多为老弱妇孺,持农具竹矛者十之七八,精壮执兵者不过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