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得似流水,收效却微乎其微。没有人想沾手帮他捞范嘉乐,后来还是有跟他关系不错的小吏,见他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好心提点了一句。
托这几年乱世的福,靠走镖为生的况家可比范家有钱,况亘咬死了想让范嘉乐陪葬,上下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现在范家再出来蹦跶,除了让这些人多收些好处外,并没有什么卵用。
范默展没想到况亘会在背后阴他儿子,打马来况家兴师问罪。
况亘连面都没露,范默展就已经被况家的三个儿子给打出来了。
“我家小妹在锁儿死的第三天,就回过娘家了!”况家人恶狠狠地瞪着范默展:“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离了,家里人也答应会接她重回况家,她根本没有理由自杀!”
“仵作验过尸了,小妹是先被勒死,后又吊上房梁的,能杀她之人,除了你那荒唐无度的儿子,还能有谁?”
范默展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儿子只是爱玩了点,本质不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呢?
范嘉乐被带到公堂之上,心中又惊又怕,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唐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范嘉乐,有人状告你殴妻杀子,草菅人命,你可认罪?”
范嘉乐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地喊冤:“大人,小民冤枉啊,锁儿那是我一时疏忽,让他意外溺亡,并非我有意为之啊,况菲然她也是悲伤过度,自己上吊自尽的,与我有何干系?”
唐县令冷笑一声,道:“你休要狡辩,仵作验尸,证实况菲然乃是他杀,后又布置了自杀的假现场。”
“你家下人可是早就交代了,你儿子身亡的这几天,每天都是你陪在况菲然身边,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被你打发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对她痛下杀手?”
“大人,我与菲然结发多年,还育有一子,我有何理由要杀害他们呢?”范嘉乐话音刚落,唐县令的惊堂木一拍:“带人证!”
在见到柳宁儿被带上堂后,范嘉乐惊讶地合不拢嘴,脸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柳宁儿端正地跪在堂上:“民妇叩见大人。”
“柳宁儿,你可认得堂下所跪之人?”
“大人,民妇认得。”
“他与你是何关系?”
“民妇,民妇曾经是他养的外室,后与他断了关系。”
“他可曾对你说过,想要杀妻灭子?”
“民妇不知,他曾问过民妇,如果他尚未娶妻,民妇愿不愿意嫁与他。民妇不知,他竟会如此行事......”
柳宁儿不是蛇蝎心肠之人,她听闻范家出事,再联想到范嘉乐对她说过的话,心里早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连看都不想多看范嘉乐一眼,她接受不了,原本曾经的枕边人,还有如此残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