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既然咱们目标变了,你安心试酿酱香风味新酒便可。若曹永禄派人唤你,你只管去,若能收集到什么罪证,再好不过。”沈怀瑾思索片刻,沉声交代。
顾青慎重点头,他念头一转:“大人,只是曹永禄狡诈,单凭区区酿酒之事,便是有什么罪证,想来也难以撼动他分毫。”
“你不是同崔景湛交好?”沈怀瑾脱口而出。
“眼下他已同下官划清界限。若是从前,兴许有些许可能,眼下看来……”顾青心头一惊,难道这就是沈怀瑾真正的盘算?
不对,他怎知崔景湛愿不愿意。
“原是如此,那此事看来,难度更大,咱们得再想想法子。若实在不行,咱们试试东宫的口风,未尝不可。”沈怀瑾双眸眯起,叹了口气,“你只需记住一条,旁人都不可亲信,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顾青起身,躬身行礼:“下官知道。今日多谢大人一番肺腑之言,顾青这才见着,翻案的依稀可能。大人也得好生保重,切莫再茶饭不思。”
“知道了。今日能同你将一切说开,本官甚是欣慰,想来怎的都能比前几日好些。若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盯着顾青离开值房的背影,沈怀瑾面上浮起不易察觉的阴诡笑容。
缓步往窖房行去,顾青自是不会轻易相信沈怀瑾,可惜一时察觉不到,沈怀瑾究竟有何谋划。无论如何,需得万事小心。
不过沈怀瑾有一言,倒是点醒了他,一如丁晚梨所言。
自己是人微言轻,可若东宫能为助力?
顾青摇了摇头,如此一来,事涉党争,不说东宫能不能全然相信自己,搞不好还未报仇,先将自己折了进去。还是得慢慢来。
沈怀瑾这头,唤了近来跟在顾青身侧帮衬酿酒的酒工,寻问了不少细枝末节。
那几名酒工不曾多想,只以为是沈典御在考他几人,心中不胜惶恐。
“不错,这些琐碎之事,你等都如此上心,未来可期。”沈怀瑾缓缓点头,“你们方才所言,必得详细记录在册,这都是宝贵经验,得留下来,以备后用。”
“大人心细,小的们敬佩!”
离了值房,几名酒工不禁嘀咕起来。
“都说沈典御尽职尽责,不成想到了如此地步。”
“说来也怪,这些琐事记载,就算平日不全,酿完酒后,总领之人也会补上,瞧着顾奉御也是心细之人,难道还怕他事后忘了不成?”
“咱们怎么知道。许是沈典御看顾奉御忙累,想帮衬一把。咱们几人一同记下,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