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声音从吧台外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死缠烂打,在店铺被轰干净之前还击啊!"
能天使检查了一下铳械,耸耸肩:"抱歉,老板,我的橡皮弹好像用完了,不如咱们抄凳子上?"
大帝的翅膀一挥,语气坚决:"不是专门买了一批便宜酒放在这儿当武器的吗!?"
可颂翻了翻吧台下的存货,表情一僵:"欸、刚才喝的是最后一瓶了,剩下的都是值钱货哎。"
大帝的墨镜闪过一道冷光:"不管了,只有迂腐的老东西才会把美酒储存在自己的宫殿里。"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我们应该让这些美妙的酿造物绽放,无论是价值层面,还是物理层面。"
可颂的嘴角抽了抽:"呃?但是那些藏酒的价格可非常——"
大帝已经抄起一瓶酒,翅膀一挥:"拿着,人手一瓶,记住,只砸头。"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保护了我的酒吧,就是保护了这片大地,上吧。"
德克萨斯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简短:"能天使。"
能天使咧嘴一笑,抄起酒瓶:"好嘞!抄瓶子砸人是吧,我擅长的。"
空连忙跟上:"等、等等我!"
黑帮成员刚冲进酒吧,迎面就被能天使的酒瓶砸中额头,发出一声惨叫:"他们冲出来了!小心!呃啊!"
可颂一边战斗一边小声计算着损失:"十万、十五万、四十五万,七十万……"她的表情突然一僵,"那瓶多少来着?不!等等能天使!那瓶是——哎呀。"
拜松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混战:"这、这是……?"
可颂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没什么奇怪的喔?论打群架的本事,人数差不太多的话我们就是龙门第一!"
混战中,甘比诺从烟雾中走出,脸色阴沉,他的目光锁定在德克萨斯身上,仿佛之前见过。
德克萨斯也停了下来,双目对视。
"德克萨斯,你的名字就让我感到不快。"
德克萨斯的剑锋指向他,声音冰冷:"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这样的叙拉古人。但你会再次夹着尾巴逃离龙门。"
甘比诺的眼中燃起怒火:"你会后悔诋毁我的家族,德克萨斯。"他的声音带着挑衅,"到底谁才是逃来龙门的丧家之犬,你心里清楚。你根本不配与西西里人为敌。"
德克萨斯的瞳孔微微收缩,握剑的手紧了紧:"……"
甘比诺的笑容扩大:"这才是像样的表情,德克萨斯!这才有点叙拉古人的样子!"
远处的阴影中,莫斯提马倚着墙,指尖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安魂烛。突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转头看向身后:"……嗯?"
一个身影缓步走来,圆形的机械脑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两侧立起的毛发如同狼耳。莫斯提马的声音平静,"真是意料之外呢,你也是被叫过来的?伊斯?"
伊斯轻笑一声:"算是吧。不过能从商务酒会脱身的感觉也不错。"
莫斯提马耸了耸肩:"这些黑手党的小打小闹,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伊斯歪了歪头:"不值得。而且我只是想从麻烦的社交里脱身,找个机会喘口气罢了。"伊斯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可颂为她的锤子定制了新的配件。能天使让我帮忙保养她的守护铳。总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莫斯提马将手中的白色法杖递给他:"这把法杖,能帮我保管一下吗?"
伊斯接过法杖,语气郑重:"白色的这把。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吧。"
莫斯提马的笑容带着几分释然:"至少今晚,就让我轻松一点吧,只是一场狂欢而已。"她顿了顿,"我总不能真的带着它跳进舞会现场,那会失控的。"
伊斯点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这也是工作。"
莫斯提马转身离开,声音随风飘散:"呵呵,说来说去,不还是工作嘛,你也真是辛苦。"
伊斯望着她的背影,低声自语:"……安魂夜?糟糕,安魂夜应该放假来着。"他摇了摇头,"我为什么习惯性地加班了……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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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甘比诺的黑帮成员已经倒下一片。德克萨斯的剑锋抵在他的咽喉,声音冰冷:"你们输了,投降吧。"
甘比诺的嘴角渗出鲜血,却仍狞笑着:"输?投降?哈,你真的是那个'德克萨斯'吗?"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旦拔剑相向,西西里人之间就不存在'输赢',只有'生死'!你应该后悔没有痛下杀手!"
黑帮成员突然高喊:"引爆!"
德克萨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注意掩护!"
拜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可颂的盾牌护在身后:"呃——又是炸弹——"
爆炸的冲击波将酒吧的残骸掀飞,烟雾散去后,甘比诺和剩余的黑帮已经不见踪影。
德克萨斯啧了一声,收起长剑:"……啧,又让他们逃了。"
能天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要追吗?"
德克萨斯摇摇头:"不,我也稍微有点,低估敌人了。"她的声音低沉,"……就算只是逃来龙门的失败者,毕竟也是以西西里人自居的黑手党。"
空连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检查德克萨斯的伤势:"德克萨斯,你受伤了!?我、我来给你包扎。"
德克萨斯轻轻推开她的手:"伤口不深,别紧张。"
空固执地拉着她坐下:"这可不行!先坐下!我去找一下医疗箱……"
拜松的眉头紧锁:"西西里人……西西里人是什么意思?是叙拉古人的某种称呼吗?"
德克萨斯的目光深远,声音平静:"叙拉古十二家族起源之一的西西里联合,是最开始通过暴力取得战果的城邦。"她顿了顿,"这也是叙拉古语中'西西里人'的词源。但现在……这个词有了别的某种含义……已经很少有叙拉古人以'西西里'自居了。"
能天使拍了拍拜松的肩膀,语气轻松:"算啦,德克萨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很累吧?"她眨了眨眼,"总之!他们真的是一群很危险的黑手党!虽然是自称的,对吧?"
拜松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那就更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突然袭击了,损失只会不断扩大。"他顿了顿,"我们得反击,我们需要一个——"
大帝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等等,都先等等,你们觉得我该找什么借口,向那位酒精过敏的白痴调酒师解释?"
可颂环顾四周,表情僵硬:"这还有的解释吗……啊。"她的目光落在大帝坐着的高脚凳上,"至少老板你坐着的高脚凳还是完好无缺的。"
大帝的翅膀摊开:"就剩这张高脚凳了?"
空点点头,语气无奈:"……嗯,就剩这张高脚凳了。"
大帝的墨镜闪过一道光,突然振翅而起:"——啊,破碎的酒瓶和残垣断壁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没错,这正是本人独特的风格化改造!"
能天使扶额:"不不不,这再怎么扯也太牵强了。"
可颂叹了口气,一脸肉痛:"还是准备好全款赔偿吧,唔啊,企鹅物流的经济寒冬要到来了。"
德克萨斯嗅了嗅身上的酒味,眉头微皱:"而且酒味好重,身上也粘粘的,不过正好可以给伤口消毒。"
空连忙阻止她:"别胡闹了,哪有用葡萄酒消毒的!这里有医用酒精……为什么有个吸管?不、不管了,德克萨斯,我来帮你消毒……"
大帝的翅膀猛地一挥,声音陡然冰冷:"……我改主意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危险,"既然他们执意要在安魂节这一天找麻烦——"他的声音如同寒冰,"那就只好让他们此世安息了。"
酒吧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的安魂夜庆典音乐隐约传来,仿佛一场荒诞的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