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承载了父母的期望,是一个健康的男孩。
顾喜看着那个嚎啕大哭中气十足的婴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第一次见那个孩子的第一面,浑身青紫气息奄奄,哭声就像小猫叫。
后来啊,顾喜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弟弟跟哥哥就是两个极端,哥哥极度瘦弱,弟弟健康强壮。
哥哥的身体上不了学,每次都艳羡的看着弟弟上下学,跟自己分享学校里的乐趣,交到了朋友,认识了新老师,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
父母对于哥哥的病心力交瘁,经济已经无法支持给哥哥更好的治疗环境,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病房里度过。
顾喜跟着哥哥,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看到洁白的天花板,鼻间的消毒水味从极其讨厌到逐渐适应。
哥哥正坐在床上,用小桌板临摹字帖,左手打着针水,右手握着笔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
伸出来的一截手腕又细又白,骨头上包了一层皮,白的刺眼。
顾喜凑到他身边,趴在空中看着他写的认真,用力到手背的筋绷起皮肤,瘦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抽血啦。”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哥哥熟练的伸出手,顾喜正看着男孩临摹的字帖,忽然被男孩手肘内侧的一枚红痣吸引了目光。
那个位置,他也有一颗红痣。
顾喜的心脏猛的一跳,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看着男孩,男孩一直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四周忽然滞住,护士刚要把针头插进血管,动作固定在原地。
顾喜看到了他,也看到了自己。
“你该回去了。”
男孩抬起头,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沧桑。
顾喜心脏极速跳动,仿佛心脏要跳出来跑到眼前男孩的身体里。
“你——”
顾喜很震惊,他竟然看到了失去的记忆,目睹了自己的少时成长。
静滞的空间荡起一圈圈涟漪,顾喜忽然觉得很困,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他努力睁着眼,不让自己睡着,可是强烈的困意袭来,他看着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来得及伸出手去抓,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乖宝,乖宝,醒醒。”
食物的声音忽远忽近,顾喜只觉得自己就像泡在水里,全身无法动弹,有一种莫名的阻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乖宝?”
周权看着小丧尸紧紧闭合的眼,漂亮的睫毛箍起一扇弧度。
小丧尸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以往这个时候他已经醒了,吵着肚子饿要吃东西。
顾喜依旧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看到年幼的自己,为什么年幼的自己会对他说“你该回去了”?
小丧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食物担心紧张的眼。
“乖宝,你醒了,饿不饿?”
顾喜下意识摇头,肚子却咕噜噜叫起来出卖了他。
周权抬手探了探小丧尸的额头,抱着他去洗漱。
顾喜嘴里被塞了一勺炖得香甜糯烂的米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有一种思考过多后虚脱的无力感。
周权给小丧尸喂饱了,亲了亲小丧尸的额头。
“我们该出去,回基地。”
周权拍了拍小丧尸,顾喜迷迷糊糊的把人放出空间。
他们的任务是收集码头的集装箱,文君应该是拿了一些,还有一些密封的。
很多集装箱已经被人光顾过只留下空荡荡的铁皮,有些密封的集装箱需要特定的钥匙打开,上面布满子弹电锯的痕迹,还是没弄开这些大家伙。
周权牵着小丧尸,将全部都收进小丧尸的空间。
随后周权从小丧尸的空间里推出一辆摩托车,带着小丧尸往基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