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出了一会儿神,各位大臣已经进献寿礼了。
或是今年永安帝畅行一切从简,各位大臣的寿礼便也是些常见的玩意儿,棠棠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
“淑妃娘娘怎么不见了?”
秦筝眼神在周围悄悄转了一圈儿,突然道。
“或是为陛下准备寿礼去了吧。”
毕竟今日若准备些别裁心意的寿礼,得了陛下的欢心,也是极为可能的。
秦筝闻言,倒是也没有再多问,转头看向场中。
这回倒不是宫女将寿礼呈上来,而是一个身材圆润,神情和善的男人走上前来。
“这位是谁?”
棠棠也注意到此次的不同。
“这是福王,是先帝第七子,也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秦筝轻声和她解释。
棠棠点头,忽地看向季宴淮的方向,只是两人之间离得太远,只能瞧清他一个身影。
“皇兄,臣弟今日也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还得皇兄移步玉溪阁。”
众人闻言,不由诧异。
这福王不愧是陛下的亲弟,送个寿礼,竟还让陛下亲自过去一趟。
“你又揣了什么鬼点子呢?”
永安帝笑道。
福王自幼胸无大志,只知吃喝玩乐,永安帝便对这个弟弟十分纵容,也多了几分真切的兄弟情,说起话来,倒也亲近。
“皇兄移步玉溪阁就知道了。”福王仍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永安帝无法,只能带着众臣往玉溪阁去了。
这玉溪阁在集英殿南边,从一道回形长廊过去,会路过御花园东北角的一个小阁楼。
棠棠正与秦筝悄悄瞧着一路的景色,旁边一个粉衣宫女忽地一矮身,撞到她手肘,低声道,“姑娘落在后面就成。”
还没等她听清,那宫女又站直了身子,低眉顺眼地退了回去。
棠棠擡眼瞧了瞧前边儿,而后攥了攥秦筝的袖子,“姐姐,我们慢点儿。”
秦筝以为她累了,便放慢了脚步。
“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淑妃压着声音叱问面前的人。
观尘往前走了两步,忽地瞧见她脸上的嫌恶,神色沉痛,“洲儿的身份可是让人知道了?”
淑妃一惊,而后听清他的称呼,顿时怒火中烧,“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直呼昶王的名讳!
她姣好的面容因气愤而变得有些扭曲,观尘眼里却是深深地迷恋,“南汐,你莫要怕,此处没有别人。”
淑妃听他叫出自己的闺中的名讳,更是如见了鬼一般,直直往后退了两步。
“南汐,你怎么了?”观尘上前将她的手握住,急切问道。
“元泓辛,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淑妃将他的手猛地甩开,竖眉喝道。
“南汐,你别生气,我只是听到洲儿的身份被人怀疑,心中焦急,想来问问你。”观尘急道。
淑妃眉头紧蹙,自觉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自二十年前,她从淮南嫁到京都,元泓辛便一路跟了过来,哪怕是当年永安帝独宠宁贵妃,她难有子嗣,与他有了一夜亲近,元泓辛也是理智的,仔细与她分析其中利弊,教她如何让洲儿成为永安帝的孩子,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态。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就走。
谁知,观尘忽然就上前将她拥在怀中,“南汐,你别担心,永安帝如今对我十分看重,再过段时日,我便会让他对太子失去信任,然后我们的儿子就会登上那个位置,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闭嘴!”
淑妃脑袋嗡嗡作响,厉声喝道。
可惜,她进来时为了不让别人听到她与观尘的对话,将所有人都屏退在外,此刻,竟是毫无办法,她只能软了声音,“泓辛,你先放开我。”
可惜,元泓辛此刻脑袋一片混沌,抱住她只是下意识地动作。
她没了法子,只能张口咬在箍在自己胸前的手,元泓辛吃痛,放开了手。
淑妃瞧着他似还要上前,便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霎时间,那光秃秃的脑袋一道殷红的血迹缓缓而下。
淑妃看着观尘倒下,这才呼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裳,高声道,“华凝,进来处理一下。”
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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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一定记得有大纲,越写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