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苦恼地挠挠头：\"我就采个药顺道的事儿，你们怎么还记着？\"
\"您是......王樵夫对吧？\"
\"在下陈玄机。\"老者赔笑道，\"恩公果然洒脱，但这份恩情我们必须还。\"
\"真不用！\"林天指着墙角农具，\"最近就等着翻地种灵谷呢。\"
三人闻言争抢起锄头，当指尖触及木柄刹那，骤然僵在原地。
这分明是上古遗存的法则圣器！
竟被随意丢在菜园当农具？
陈玄机声音发颤：\"道韵流转......这莫非是......\"
\"破锄头罢了。\"林天拾起另一把递去，\"用过都说趁手。\"
眼见三位宿敌为把锄头激动得老泪纵横，赵丹师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突然扑倒在泥地里砰砰磕头：\"林宗师！小人也愿种地挑水！\"
\"您看这灵田总得有人施肥吧？\"
\"就算做苦工我也心甘情愿......\"
林默注视着脚边满脸恳切的郑师傅。
对方眼底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显然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
这人莫不是疯了？放着逍遥日子不过，非要来受这份罪？
\"你脑子没进水吧？\"
\"提前说好，我这可不发薪水。\"
\"钱算什么！我就图这个！\"郑师傅急得直搓手，\"您要是肯收留，让我倒贴都行！\"
林默心里拨起算盘，这买卖稳赚不赔。
可武馆实在没像样空缺，既然他执意要来......
（倒和幻境里那具骷髅的念头对上了。）
当初不过是给郑师傅编织的幻象。
没成想他竟自己送上门，硬是把虚妄变成了现实。
\"嗯......倒是还有个缺......\"
\"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您尽管安排！\"郑师傅把胸膛拍得砰砰响，\"保准给您办妥帖！\"
林默的视线慢慢转向院角的茅棚。
\"只剩倒夜香的活了。不愿意就......\"
郑师傅瞬间石化。
堂堂大师竟要沦落至此？
转念间他突然福至心灵——
林默的器具可都是神物！说不定......
\"小意思！我这人最不怕脏累！\"郑师傅从牙缝里挤出谄笑，\"这种粗活正合我胃口！\"
第四百一十二章 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
见郑师傅主动应下差事，林默自然顺水推舟。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大师根本没捞着神器，只能用寻常工具继续干活。
机关算尽终成空。郑师傅悔青了肠子，眼里噙着泪花，却连声都不敢吭——若是惹恼林默，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自己种下的苦果，再涩也得咽下去。
安排完杂务，林默匆匆赶往三条街外的别院。苏小婉并未住在主宅，而是暂居此处。
刚推开雕花木门，就听见温软嗓音：\"林大哥？\"抬眼望去，林默呼吸骤停——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准岳父。虽说二人关系尚未点破，但苏小婉的情意早已昭然若揭。
\"苏掌门何时莅临？\"林默稳住心神作揖。
\"前日便到了。\"威严男子轻抚茶盏，\"这丫头胆大包天私自追随于你。照理该重罚，但念在你为她劳心费神的份上，暂且记下这笔。\"
瓷盏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风飞燕已禀明你的所作所为。不过......\"他目光陡然锐利，\"以她的状况，我比你更明白——纵使你耗尽心血，终究是竹篮打水。\"
白夜嘴角微扬，看来对方仍不知晓紫灵草已得手：“我寻到了救命良方。”
“柳青霜提过，说你去迷雾森林采药。”白家主不以为意地摆手，“可传闻终归是传闻，即便真有奇药，也未必管用。”
见对方依旧固执，白夜不再多言，暗自摇头：何必白费唇舌？
待亲眼见证白雨晴苏醒，他自然无话可说。
“我明白你心存疑虑，但此事绝无虚假。”
“ ** 如何，后续自有分晓。”
“此外，望你应我一事——若白雨晴痊愈，请莫再苛责她。”
“也别强行带她回府。她曾言，与我相伴时方能体会真正的自在。”
“非你给予的关怀不足，而是她总说，在贵府倍感压抑。”
反正白夜未必真能治好白雨晴，姑且应下也无妨。
“若你真能令她转醒，再议不迟。”
“但须直言相告，白雨晴如今经脉俱损。”
“虽不愿承认，她确已修为尽失，此乃事实。”
白家主暗自盘算，纵有灵药，至多让白雨晴苏醒。
断裂的经脉绝无修复可能。
即便醒来，终究是废人。
白夜又岂会终生照料残废之人？
身为人父，自己才该担起责任。
“确该待她苏醒后再论。”
此刻，白夜转向静立的柳青霜，示意取来茶盏。
柳青霜会意颔首。
“白夜，给。”
他将紫灵草碾碎冲调，扶起白雨晴徐徐喂药。
汤药入喉不过三息，榻上人突然轻咳——久违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