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翰自弱冠后就在这边住着,他鲜少回去,在宫宴上也不露面。
他们这些宗室子,在建贞帝那边似乎并不讨喜。
听见门房来报,邬思翰放下手里的书。
“谢大人来此,那就让他进来吧。”
他其实知道谢枕弦是为了什么过来,哪怕自己拦着也阻止不了谢枕弦的。
谢枕弦走进来,看见邬思翰。
邬思翰打扮得十分朴素,他桌上还放着一本书,言语间很是客气。
“谢大人来访,所为何事?”
下人已经上了茶,茶冒着热气。
谢枕弦坐下来看他。
“殿试考生出了事情,我查到了李为忠,李为忠身为主考官,徇私舞弊,这人当初是殿下举荐过去的吧?”
邬思翰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不错,他是我举荐过去的,不过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关注,出什么事了吗?”
见邬思翰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谢枕弦淡然开口:“李为忠殿下记不清了,那俞思远殿下总该还记得吧。”
真是巧了,参加殿试的俞思远便是邬思翰送过去的。
他帮了几个考生,俞思远就是其中之一。
邬思翰放下茶盏。
“谢大人这是疑心我?”
谢枕弦笑了一下:“疑心算不上,只是过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听到谢枕弦的话,邬思翰掐紧手心。
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疏忽,原以为新帝登基事务繁忙,殿试这边不会有时间去,索性赌了一把,没想到是赌错了。
安阳亲自问话,查出了那些考生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那些人的确无用,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懂。
见邬思翰沉默着,谢枕弦继续说:“殿下可别说是看中了俞思远的资质才挑选他,昨日我让人他做了卷子,就连乡试的题目,他都答得磕磕绊绊。”
邬思翰这才开口。
“自先皇掌权,宗室这边备受冷落,若不是之前提起册立宗室子,只怕我们这些人也无人在意,俞家给了钱财,我一时头昏,就答应了,但也只是帮他过了乡试,后来一概没管过,李为忠那边只怕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没叫我知晓。”
这些人但凡一问,就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
邬思翰垂眸。
“此事我也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愿受责罚。”
他认错态度诚恳,但若只是一个乡试,可罚不到那里去。
谢枕弦看着邬思翰,邬思翰面有歉意。
“既如此,还望殿下这些时日不要随意走动,若有大理寺传唤,也请殿下及时过来。”
“那是自然。”
送走了谢枕弦,邬思翰长舒一口气。
谢枕弦坐在马车上:“此人既然说出来,那说明我也就只能查到乡试那边动了手脚,他倒是谨慎,不沾手主要的事情,都让李为忠几人背锅。”
而那个李为忠,眼下什么都不愿意说,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
早知今日,这些人当初又何必做出那些丑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