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清只是定眼看着寒澈,烛光交映,那泛黄的光线打在那人的面庞之上,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和你说这些就是废话。”
寒澈冷声回应一句,“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处理好君慎的事情。”
“君芸薇一死,君慎必然直接就和夜鸿衍沆瀣一气。”
“越是如此,君慎的下场越是明了,如果他能够在南境安守本分,以你的帮衬,他完全可以在南境扬名立万,做好他那备受尊崇的皇叔、南阳王的位置,可偏生人心不足。”
“你如今倒是将这些划分的甚为清楚了呢。”慕寒清冷笑一声,转而说道:“清月阁最新收到的消息,北羌国欲派遣使臣前来天盛,这些年天盛和北羌在边界问题之上,一直僵持,此番派遣使臣来京,意欲就这些问题进行谈判,身为天师的你,不用为此事而……”
寒澈毅然将慕寒清的话打断,“此事分属朝政,与我何干,自有皇上会去处理。”
“也对,更何况现在皇上身边还有一个如此能耐的皇后,夫妻同心,岂有摆不平的事儿呢?”慕寒清顺着寒澈的话,稍显有些故意的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什么,天师不清楚吗?如果他不是皇后,如果……”
“没有如果。”寒澈冷凝一句将这些都彻底打断。“你该走了。”
慕寒清看着跟前对他下逐客令的人,心中抑郁的,皆是不能舒缓,甩袖之间,转身便从这九仙宫离开。
寒澈视线随着那消失的身影,彻底掩埋在这暗夜之下,低眸之间,他对着那外头的道童说道:“从即日起,九仙宫闭宫,谁也不见。”
道童轻声一问,“若是皇后娘娘……”
“谁都不见!”
“是。”道童继而问道:“此番闭关,天师欲闭关多久?”
“该出关之时自会出关。”寒澈长袖一拂,瞬间一道符印飞出,瞬间整个九仙宫俨然覆盖在这结界之下。
……
夜色愈发沉静。
上阳宫内,君墨寒抱着玉子书重新回到这寝殿之内,抱着怀中之人安放在这龙榻之上,双眼凝视面前之人,拂袖之间,殿中的烛火尽数熄灭,将面前之人环住,就势卧下。
玉子书被君墨寒紧紧环住,周身的气息,还有那跃动的心跳,都是格外清晰,对于君墨寒的直接、坦诚,还有那份交融的所在,到底还是让玉子书轻声说道:“今日天师送来一封信,提醒于我,说三个月内,必有不祥之事发生,而今日天师也直接闭关不再见任何人,此事……”
“有朕在,朕必然护得小书周全。”君墨寒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玉子书笑了笑,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君墨寒全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会有怎样的反应出来呢,“如果,我说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我忽然间就消失了,相公会怎么办?”
“不会怎么办,朕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君墨寒强调道。
“我是说万一……”
“朕也一定会将小书找到的,而且,小书忘了刚才和朕同饮的那杯酒,只要小书和朕靠近,我们便能感知到彼此的心跳,是只属于你和我的,纵使茫茫人海,有这一份独一无二,也能重新找到小书的。”君墨寒擡手,指尖轻轻点在玉子书的鼻尖之上,“夜深了,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玉子书窝在君墨寒的怀中,缓缓将眼睛闭上,夜色沉寂,在周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杂音出来,只有彼此平缓的呼吸声,和那匀称的心跳声,一切都是令人愉悦,让人舒心。
……
翌日,长乐宫中。
孙嬷嬷在邓太后身侧,递了一盏茶过去,“太后,今儿个早朝,南阳王没有去。”
邓太后接过那盏茶,细品之间,笑道:“君芸薇被赐死,虽说君慎没有波及其中,但是丧女之痛,怎么可能轻易就算了,这事儿只怕是要至死方休了。”
“太后您的意思是,南阳王彻底嫉恨上皇后娘娘了,要有其他的动作出来?”
“他是什么心思,哀家这里明白的很,皇帝和皇后也清楚,君芸薇不过是一道前菜,君慎若不知收敛,下一个就是他,不对,他哪里还会收敛?若真的因为君芸薇的那件事对他有个警醒,那么今日的早朝就应该前往。”
“太后所言甚是。”孙嬷嬷轻声说着,“如今凭谁也不能对皇后娘娘怎样,毕竟,皇上已经和皇后娘娘用了那融血术,彼此已然交相融汇、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