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书立于这龙案一侧,翻阅着这面前的诸多朝臣上呈的奏疏,关于东宫的事情在宫中颇有些风声出来,他倒想看看,这前朝之中,可有人提及一些什么。
君墨寒靠在那座椅靠背之上,望着一旁的人,“小书今天怎么费这个心思,想要来看看奏折?”
“也没什么,皇上嫌弃,不看就是了。”玉子书扫了一眼,倒还没什么,顺手将那抓在手中的奏折直接扔在那桌子上。
“小书要是肯,朕不去上朝,小书去,朕都是放心的,何况这几本奏折。”君墨寒笑着说道,然后伸手就将面前的人腰勾住,一把扯过来,就势让人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稳。
玉子书擡眸,“听说,皇上前几日过问了蘅儿的功课?”
“蘅儿这些时日下来,却有长进,朕过问一二,考一考他也是在情理之中,放心,这回朕没有责怪小书的这个宝贝疙瘩一句,这回倒是不错的,最近读的书也是好的,文章详熟,连字意也是不差,可见殷璟教的好。”
“蘅儿是我的宝贝疙瘩,难道他不是皇上的儿子,不是皇上的宝贝!”
“他是朕的儿子没错,但朕的宝贝从前是小书,现在也是小书,将来也只会是小书。”君墨寒确定的给出了这个答案。
玉子书回过头来,看着君墨寒,问道:“皇上觉得殷璟教的不错,那关于东宫那边的事情,皇上可是有听到一些别的什么?”
“小书是指什么?”君墨寒心中也是有个底在那里,尤其是当这话提及的时候,便反问一句。
“倒也没什么,毕竟殷璟我也是放心的过的,若蘅儿和他真有了什么的话,倒也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皇上你说呢!”玉子书浅浅的笑挂在嘴角。
君墨寒擡手,指尖轻轻点在玉子书的鼻尖上,笑道:“虽然说蘅儿还小,但是天盛素来民风开放,从不在这上头做计较,朕与小书不也是如此吗?他们俩亲厚些也并无大碍,无非不过是说他们同睡同起过从亲密。”
“原来皇上都知道。”
“从刚刚小书在这里翻阅那些奏疏开始就猜到了,朝臣们谁没事会拿着这些议论,纵然真有什么话要说,也不会真的写本奏折递上来,再加上如今年底了,诸事繁忙,对于群臣而言,太子肯长进,可比旁的更重要,喜欢谁,不喜欢谁,似乎轮不到他们来过问吧。”
“这倒是。”
“所以啊,小书也没得为这些而去操心了。”
“好,我不操心这些。”玉子书转口问道:“刚才皇上也说到了,蘅儿毕竟还小,那皇上觉得,蘅儿和殷璟之间,他们是否……”
“小书,此事可就得由你去做判断了,朕可不做评断,殷璟本事不错,文武双全的,教的也好,从能力上来说朕是认可他的,在为人上,他去了东宫也并未见东宫之中的人生出什么悖论来说项,所以从朕的角度看,他是不错,但若论及到感情方面,且不说大了,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小书对蘅儿这孩子宠的不行,真的要在这上面给出一个判断,那还得小书来。”
“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难道不希望自己儿子可以在感情上也能有一个坚定无疑的依靠吗?”
“当然希望啊。”君墨寒笑道,“朕依稀记得,小书私下里有同殷璟探讨过这件事,怎么,当时殷璟没有给出让小书满意的答案?”
玉子书当然知道殷璟对他说过的话,“倒也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担忧了是不是。”
“不担忧是好,若能从现在起就一直如此倒也是妙极,我就怕蘅儿现在还是孩子心性,若长大了无论是辜负了谁,我这心里都不舒坦。”
“那,小书觉得,蘅儿现在还小,他懂这些吗?”君墨寒转变了一个方向去问。
“听安排在东宫的人说起,好像他们两人之间,殷璟一直都是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反倒是蘅儿先一步说破了这一层,好像是那次蘅儿受了点风寒病了要看太医吃药那次。”
“这事儿朕怎么不知。”
“都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再说了就只是受了点风寒罢了,而且殷璟也让蘅儿乖乖吃药了。”
“殷璟挺有一套啊,那小子吃药不闹个天翻地覆能行吗?这事儿竟然没闹出来一点动静,简直是稀奇了。”
“皇上这算是夸他?”
“这必须得夸,朝政再复杂,千头万绪总有可循之处,但蘅儿这家伙吃药,那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殷璟能做好,不错。”君墨寒笑道。
玉子书正欲开口,忽然间,外间门口伺候着的小德子站在那边,远远地开口说着一句,“启禀皇上,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两位大人在殿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君墨寒一脸诧异,“这两人今天凑一块了这倒是新鲜。”
“有臣子求见,皇上还不松开,礼部尚书吴清那人古板的很,感觉他守着一个礼部都被那些礼数给框死似的,没得听他叨叨。”玉子书推了推君墨寒。
“好。”君墨寒应着,便将玉子书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