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仞听他说得坚决,苦笑道:“严姑娘未必会与我们同行,这得看秦前辈和岳公子的意思。”
岳凌歌眼珠一转,只道:“此事等咱们离开临江集时再议不迟。”叹了口气,又道,“当年秦前辈设法将知雨寄养到渝州严家,既能遮掩身份,又可学得严家软剑防身,后来严家出了内乱,危及知雨性命,秦前辈又托付我将知雨救走……我本来自忖足以保护好知雨,却终究本事不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秦芸道:“岳公子不必自责,江湖风波本多,这绝非你的过错。”
燕海柱听得一知半解,却冲着岳凌歌大声道:“你这人亏待我孙女,着实可恶!”
岳凌歌也不反驳,只躬身赔礼道:“燕老伯教训得是。”
燕海柱还待再骂,一名乘锋帮刀客快步奔进院中,走到门前禀道:“有个货郎上山来了,瞧步法似乎武功不低。”
杨仞皱眉道:“多半是温蔚,上次在岳州让他跑了,难道他竟敢来送死?”
贺风馗吩咐那刀客:“让他过来,莫要拦截,且看他意欲何为。”那刀客领命而去,众人走到院中等候,不多时果然望见温蔚挑着货担远远行来。
温蔚走到离院子二三十丈处便即停步,朗声道:“杨帮主、诸位好汉,温某此来是想和你们做一笔买卖,不知可否?”
杨仞笑道:“你要做买卖,怎不走近些?”
温蔚道:“温某一片诚心,只是怕诸位误会了温某,突然动起手来,还是站远些说话为妥。”说完见杨仞并不接口,便继续道,“为表诚心,温某先将一个要紧消息告知诸位,分文不收可好?”
“那自然好,”杨仞哈哈一笑,“在下洗耳恭听。”
温蔚语气郑重道:“再过两三日,贵帮的大仇人戚晚词便到临江集了。”
杨仞一怔,心想:“看来雷姑娘果真将她师父引来了……”只听贺风馗沉声接口道:“温楼主,此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即便戚晚词将她‘织星剑’一派的两百门徒尽数带来,只怕也不是我帮的对手。”
温蔚笑呵呵道:“还是贺兄会做生意。那我再附赠几句,戚晚词可不是只带了自己的门徒,还有别派高手帮她,譬如‘神泉寨’掌门田桑榆、柳家家主柳鹰,此事贺兄不会也早知道吧?”
贺风馗脸色依旧淡漠,却不接口。叶凉听见田桑榆与柳鹰的名字,心中犹豫,欲言又止。
温蔚继续道:“看来贺兄对这消息还算满意,那温某也不废话了,此次是想将一个人卖与诸位,不知诸位愿不愿买?”言毕揭开了货担的盖子——
众人凝目瞧去,但见竹筐里蜷缩着一人,双目紧闭,也不知是生是死;宁简不自禁地上前几步,颤声道:“……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