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我不要!我不放!”雅儿得寸进尺,扑进净魅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我所求不多,只想你看我一眼,只要一眼……这也有错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看我?我有那么不堪入目吗?净魅,净魅你告诉我。”泪如雨下,楚楚可怜。
“城墙之上,飘然似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经沦陷,可你却消失不见,我只得强迫自己忘记,忘记当日那抹令我怦然心动,久久无法忘怀,夜夜闯入梦中的桀骜身影,但天可怜见,你又出现了!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开心,幸福的立刻死去也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琉姐的相公?我不甘心!看着你与琉姐亲热,这里好痛!”雅儿执起净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琉姐待我太好,我不能对不起她!可怎么办?我没办法,看到你们在一起,我要发疯!”不知是泪流多了,还是因为愤恨,圆眸通红,“净魅,你看看我,我并不比琉姐差,我比她漂亮不是吗?她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她不能给的,我照样能行,只要你想,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哪怕是丢弃性命。”
“说完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净魅,缓缓开口,看向别处的眼也转回,视线落在梨花带雨的小脸上。
“净魅……”
“你比不上姐姐,哪怕是一丝一毫!懂了?”或许是月光太过苍白,净魅的脸在月光之下,透出森森冷意,与先前的冰冷不同,此时的冷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犹如杀气!
雅儿僵住,愣愣地盯着净魅的双眸,她看到一条血蛇游走在他的眸底,诡异至极。但等不及仔细看清,净魅已越过她,大步离去。
独留雅儿悲戚立于月光之下。或许不止她一个,假山后,一直静站着的琉白,失了魂般,转身离去。
假山的后面,是一片竹林,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见琉白、净魅和雅儿的一举一动,低沉的笑声飘散在夜空中,风过,一道紫影如电般闪过。
琉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避月山庄的,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身处于大街之上,形单影只,拉长的影子仿佛在嘲笑她的孤寂。
琉白垂头走进客栈,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客官,您……”
“给我酒,我要酒。”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嘞,客官稍等。”
酒,刺鼻且呛口,琉白不会喝酒,却是抱着酒坛子,一口又一口地灌下去,她尝不出酒的味道,只觉得脸越来越烫,心却越来越冷,因为酒是冰的,所以冷了。
很快的,桌上多了几个酒坛子,而琉白仍在灌酒,边咳边灌,边灌边笑,看似正常,眸光已经涣散。
“掌柜的,那姑娘不对劲啊!半夜三更的还独自一人出来喝酒,也不怕遭了色魔的毒手。”
“傻子,寻常姑娘家谁会这般喝酒,肯定是身怀绝技的女侠,开门做生意的只管拿钱,想那么多做什么,做事去。”
“是,是,小的多嘴,小的就去。”
“呵,琉白,你是个笨蛋,大笨蛋,呵呵……”趴在桌上,手一挥,酒坛子落地碎成一片,就好似她此时的心,支离破碎。
“为什么要赶回来呢?为什么呢?呵呵,傻瓜,蠢货,避月山庄,避月山庄呵……”摇来晃去的脑袋仰起,一道白色的身影闯入模糊的视线,揉揉眼,眨眨眼,像个孩子似得咧嘴一笑,伸手就把眼前的东西搂进怀里。
“小池,你来了?是来陪我喝酒的吗?”琉白呵呵傻笑,“来,喝酒,我们喝酒。”拿起酒坛子就往白虎嘴里倒,白虎正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去,反而跑到客栈里酗酒,哪想嘴一张,辛辣的酒水就灌了他满口,想不喝都难。
“好喝对不对?嗯,来,再喝!我们继续喝!”
白虎呛得难过,双眼喷火,死命挣扎。
——该死的呆女人,你……你找死!放开本大人!你个呆子!
“别动,别动嘛!让我抱抱你,我好冷呢。”琉白瑟缩了一下,眸里是无法掩饰的脆弱。
白虎全身跟火烧似得难过,估计是酒起了作用,本想甩下琉白,但看她不大对劲,只好乖乖地待着。
“他们为什么背叛我?小池,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来呢?我不回来就好了对不对?这里。”琉白拍拍胸口,“这里就不会那么难受,好难受的……窒息了,我不能呼吸呵。”
——呆女人,你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疯?你受什么刺激了?
琉白摇头,继续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