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他点评着。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的方向传来,“周哥。”
周昰洛擡头望去,微微一愣,大脑迟钝了几秒,才在脑中留下个不太却准的名字。
紧接而来的问题就是,他怎么在这?
学生已经走干净了,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只有站在讲台上的周昰洛以及正大步往里迈的江与唐。
江与唐穿着一身黑,额头的碎发被风吹立起几根,他正努力地往下按,脸上依旧是一副笑脸,他率先开口称赞道:“周哥,你的课讲得太有魅力了,我在外面都听醉了。”
周昰洛把江与唐的奉承打包收下,他下意识向外看了看,见确实只有江与唐一人,才收回视线打趣道:“多谢夸奖,但是我的课堂听课人数只占了总人数的一半。”
江与唐倒没觉得多尴尬,同样打趣着:“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
周昰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合上书,收拾好讲台上的物品。突然想到之前在饭桌上的玩笑话,笑着问他:“今天是特意来艺术学院偶遇爱情的吗?”
江与唐嘿嘿一笑,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一半一半吧。”
随即实话实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周昰洛惊了几秒,不太相信,因为他跟江与唐只有饭桌上地点头之交,还并没有熟到能私下联络的地步。
“有什么事情吗?”但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嘴,只是语气掺杂着十分意外的韵味,吐出来的意思就像是再说:咱俩也不熟,你找我干什么?
江与唐不以为意,坚定地“嗯”了声,说明来意:“我这周六过生日,定了个包间,想邀请你参加。”
周昰洛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挺自来熟。
江与唐像是早就知道周昰洛不会同意一样,把事先打了一肚子草稿的话都吐了出来。
从小时没有朋友,没庆祝过生日,没吃过蛋糕开始,讲到最后让周昰洛一度认为,自己要是不去反倒成了个没有同情心,没有爱心,没有责任心的牲畜。
一旦产生这种想法,不免会让心底坚固的信念原则问题有些动摇。
这些特征在周昰洛小时候体现得尤其明显,虽说年少时脾气是格外的臭,但心底那股隐藏的柔软,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荡起。
就好比路上偶遇流浪猫狗纠缠,即使在心疼钱的性子也会掏出一半给他们买优质上等的火腿肠。
但长大后的周昰洛听得多了,看得透了,心性也随之变了不少。
江与唐就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萨摩犬,微笑地睁着两只眼睛期待地看着周昰洛,“周哥,你就去吧,我好不容易过次生日,给个面子呗,保证不再让你喝酒。”
周昰洛犹豫又为难,因为江与唐的生日必定会遇见杨进,以他现在和杨进微妙的关系来看,确实不适合经常见面。
但江与唐很会抓人心思,又连忙补充了句:“你要是途中觉得无聊,坐会儿离开也行。”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周昰洛再拒绝就有点不给面子了,再说坐会儿离开,顶多小半个时辰,还不至于跟杨进打起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吐槽江与唐这人学软件真是选错了,他应该考虑心理学专业。
想通后的周昰洛坦然开口,笑着问道:“几点,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