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下流吗?
周昰洛不知道杨进从哪得出的结论,被逗笑了:“我什么时候亲她了。”
杨进显然不相信,他的眼眸攀上阴沉,一改往日的温顺,“你还骗我,我亲眼看见的。”
“那你肯定看……”错了。周昰洛话还没说完,便被杨进打断。
“你就这么喜欢亲人?”杨进的语气如冬日的冰碴狠狠地扎进周昰洛的胸口。
周昰洛的火气顿时冒了上来,他极力抑制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从容:“你什么意思?”
一连几日的酸楚顿时被放大数倍,杨进独自承受着,他垂着头,不愿让周昰洛看见他的狼狈,“哥,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昰洛觉得自己的太阳xue连带着眼角没完没了地乱跳,跳得他头痛欲裂,心烦意乱。
他听明白了,哪有什么亲宋肖,不过是杨进借着宋肖的名义话里话外地提醒他年三十那晚发生的事罢了。
他都同意交谈了,况且这只是他和杨进之间的误会,没必要扯上旁人。
“小进,”周昰洛轻声解释,对于那晚和这几日的行为一并同杨进道歉,“我……那晚应该是喝多了,还有这几日……”
“又是喝多了?”杨进质问的音调高扬,他瞬间红了眼,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今日,周昰洛的借口永远都只有这一个。
周昰洛不想跟杨进吵架,他选择暂时逃避,“你先冷静一下吧。”
说完也不管杨进愿不愿意,转身就要回屋。刚走两步,便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猛地一扑,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一只手凶狠地扣住他的后脑,直至半张脸紧贴在冰凉的墙面上。
周昰洛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他条件反射地骂了一声,下意识挣扎,可挣扎到最后,双手反被扣住,他的脸也没能离开墙面半分。
杨进下手凶狠,他一个一米八的个子却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直到今日,周昰洛才恍然间醒悟,眼前的杨进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爱哭的鼻涕虫。
周昰洛咬着牙,闷声痛呼,费力吐出两字:“放手。”
杨进没理会他的怒气,他倾身向前,湿润且急速地呼吸毫不留情地打在周昰洛的半张脸上,按住后脑的那只手也跟着用力,揪着周昰洛半长的头发,迫使手下的人微微仰起头。
“周昰洛,是你一直在招惹我,”杨进凑到他的耳边,警告他:“这次没喝酒,你给我看清楚了。”
周昰洛还没弄明白杨进的意思,整个人又被翻转过来,换成后背紧贴着墙,接着一个灼热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疑惑。
杨进吻得很粗暴,牙齿与舌头横冲直撞,周昰洛除了嘴唇生疼再无其他感觉。
他的脑子里嗡嗡闷响,一片空白,迟钝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要推开杨进。
杨进吻得投入,手上忘了用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周昰洛推开,他后退两步,擡起满是悲伤的眸子。
空气中一阵静谧,只有彼此灼热而急促的喘息。
周昰洛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惊住,胸口刚冒上来的火莫名其妙地消去大半,明明是自己被欺负了,他倒先委屈上了。
周昰洛揪着火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衣架上的棉外套,推门离开。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和杨进走到了这一步。这些日子周昰洛看似在逃避,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知道杨进什么都没做错,不仅没有对不起他,还怕他寂寞大老远跑来陪他过年。而自始至终在犯错的只有他一个人,周昰洛心生罪恶。他不是厌恶杨进,他只是在痛恨自己。
他接受不了自己亲了杨进,接受不了自己可能是个同性恋,更接受不了他下手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