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那三个老头子正在谋划诸如此类的阴谋。反倒是丞相,哪怕再喜好谋权也明白“国破权何在”的道理。针对官商之路无疑是针对北秦国库,北秦财虚必生动乱,到时若为宵小寻到可乘之机,北秦江山危矣。杀大理寺卿则是乱北秦法度,同样不妥。故而丞相不会参与三公的局。
不过,以周霖之见,大理寺焦头烂额、顾及不暇乃相党翻身的好机会,丞相理应会出手,在不损北秦国库、不乱北秦法度的前提下,让皇相回归均势。
若齐文没有这么做,则说明他手下棋局将有大变。
“君泽……君泽,君泽!”
终于,王□唤回了周霖的神儿,真不知他方才神游去了何处。她很不悦,不悦到歪头咬了下他的脖子。
周霖只觉脖颈一处忽发麻痒,痛倒是不痛,他反倒担心会硌到怀中人的皓齿,遂出言认真一问:“梓曦,贝齿可痛?”
闻言,王□眨巴两下眼,兀的吃吃一笑,一下子便不生气了。
“君泽~”她眉目弯弯,欢快地唤着。
“嗯?”周霖略感纳闷。
“□想说……”王□于他耳边软软细语,“能嫁给君泽,真好。”
耳边热意蒸蒸,周霖止不住扬起唇角,心下既欣喜又苦涩,他克制而不露心绪,郑重回以一句:“周霖才是,能娶到梓曦,三生有幸。”
倘若我是男儿之身。
倘若我非虚情假意。
王□笑,此时此刻她心静如水,丝毫不为周霖之语所动,很好。
“君泽,实话言之,你方才可是气极?”她语含期待。
周霖迟疑一息,回答:“未曾。”
意料之中,然王□不仅不能高兴,反而该是大怒。
她用力推开周霖,看着他的眼睛,蹙眉又问一遍:“你可曾气极?”
周霖垂眸,答:“未曾。”
“为何?”王□捏紧拳头,语气平静。
“靳元无错,梓曦无错,我何故气极?”周霖浅笑一下。
“你……”难道不吃醋?王□没有问出口,而是赌气似的冷冷道,“那君泽可会介意□寻几个面首?”
“不介意,周霖无能,公主不必跟着周霖受苦。”他是一丁点犹豫都没有,莫非忘了当初马车上王□所言?
自然未忘,可那仅是王□单方面的承诺,周霖无有回应,即便她此刻真的反悔也无碍。
只不过,会心凉罢了。周霖暗暗苦笑,他如何不知咬定“未曾”二字会伤她的心,然若答“气极”,则不仅是让梓曦欢喜那般简单,更是表明她打心底里承认——为她吃醋。
一个女子何故为另一个女子吃醋?不论是否为那答案,皆是周霖所应规避。
此间伤她是为以后不伤她至深,何况梓曦……
周霖闭上眼睛。
“好。周大人,今日□想早退,到人牙子处买几个俊奴,周大人可应允?”
她的声音愈发的冷,周霖第一次听到公主这般冷的声音,却不觉陌生。
“梓曦想做何事便做何事。”
此言从前闻之是动听至极,当下真是只觉可笑无比。
王□微笑,说:“多谢周大人。”
旋即她转身快步离去,无有半步停顿。
脚步声渐行渐远,周霖睁开双目,望着她的背影,神色黯淡。忽然,他张开口,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终是一道叹息无声飘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她醋了,她醋了qwq
另外要画上重点,公主对周大人杀意越浓,说明她越心动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