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林润声反问她。
初蒙坦言:“刚刚我看见你两位同事了,那位程医生和何医生。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是否知晓,即使知晓了,会如何看待?”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
落日的橙黄与夜的浓稠混杂交叠,两种颜色泾渭分明。
林润声听她讲完,喉咙微干,紧蹙的双眸,萦绕一抹不易察觉的思绪。
“如果你是因为不够坚信我们的关系而感到不安的话,我会给你交待。给我点时间,我有能力处理好。”
林润声明明白白的一句承诺极大地安抚了初蒙,哪怕,事情发展远在她意料之外。
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林医生这样的男人,是镜中花、水中月,能与他交往,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初蒙摇头,“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挣个名分或者什么,我是怕,但凡你身边人知道了,会不会对你造成不良影响?如果就此连累你,我……”
林润声截住她的话,顺带托起她一只手,毫不吝啬地亲吻,“既然这么心疼我,那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总归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林太太,其他人都与我无关。”
“谁是你林……”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正跌跌撞撞地撞向他们,初蒙没来得及说完,背后那小孩的妈妈就紧赶慢赶追了上来。女人面含愧意地向他们道歉,很快带孩子走了。
林润声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脸庞,“林太太,今天的承诺还没兑现。你欠我两个吻,如何解决?”
初蒙险些对他无语,碍于有债必还的道理,飞速地在他的脸颊亲完了事。
某人不害臊,竟反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
一汩汩热流从胸口溢出,内分泌里的荷尔蒙、脑中的多巴胺迫使他们唇瓣严丝合缝地契合。
比上次更浓烈地动情。
林润声未尽的情意淹没在绵绵的炙吻里。
冷冽的舌探入其中,贪婪地攫取每一寸气息,初蒙烙上他的印记,被轻吮得晕头转向。
她受不了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赶忙推开他——
“你怎么这样。”
面红耳赤地嗔怨着。
何延波在这时给林润声致电:“润声,你是在曲辰市场吗?我好像看见你了。”
林润声身上的余热逐渐散去,略有遗憾,“嗯,正准备走。”
何延波道:“走什么,我和慕衡刚来。听说附近有家不错的烧烤,我再叫几个同事,我们晚上一起BBQ呗。”
“不了,你们去吧。”林润声婉言拒绝。
程慕衡在一旁抢过何延波的手机,“林师兄,你要是能来,我把怀教授也请来。他最近在翡翠岛出差,最崇尚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活动。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跟他研讨交流嘛,我看这次的机会就不错。”
怀勤,自不多说,国内首屈一指的骨科学领域专家,业界大牛。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便是程慕衡的姨父。林润声虽对程慕衡无感,但对她这位姨父敬重如山。有如此机会,没有谁不心动。
初蒙看出了他的犹豫,拽了拽他的衣袖,“去吧。”
林润声答应了下来。
“蒙蒙,跟我一起去吧。”
放下手机后,他对初蒙说。
初蒙接过那辆自行车,“没事,我能回去,你就安心地跟同事聚会吧。”
“好,你随时打我电话。”林润声拗不过她。
两人在集市口分别。
此时,天乌泱泱,瞑晦异色。
初蒙不识路,开着导航走。
小路崎岖,遇上转弯的路口,还得问人。
黑咕隆咚的巷子,须臾,蹿出来几个骑摩的的人。
那些人车速奇快,拽住她的包,狂奔。
她没来得及大喊,身子咯噔,摔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石子铺成的路段,她的胳膊连同大腿,紧跟着皮开肉绽。
血,哗哗得往下流。
她试着动了动,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一分钟、两分钟,打给林润声始终无人接听。
初蒙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
闻迁的来电相当及时。
自那次在派出所之后,他许久没联系过她了。
“初蒙,你在哪儿?”
初蒙头皮发麻,“闻师兄,有事吗?”
闻迁:“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再来云川?”
“为什么这样问?”
闻迁道:“抱歉,最近忙,没能顾得上你。你应该回去好些日子了吧。如果你再来云川,我想有机会请你吃个饭。江明月找到我了,说想跟你当面道个歉。”
“江明月?”初蒙感到诧异。
闻迁直言:“是,前段时间她来找过我,了解到了当年的来龙去脉。初蒙,往事不必多言,自有时间评判。她是真心实意想向你忏悔。”
“闻师兄——”
初蒙话语一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