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摘下口罩的刹那她认出他来了,正是此前在机场向她索要联系方式的人。
“萧若何……不要走!”
物业报了警,警察将人带走。季菀死死抓住萧若何,大口喘着粗气。
萧若何看她流了一地的血,心一揪,“走,我送你去医院!”
季菀的手紧紧扣在他手心,“裙子,帮我把裙子弄好……”
萧若何即刻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北京时间上午七点整,初蒙闻讯赶到医院。
与此同时,赵竞携同傅景阳也来了,三人一同来到季菀床榻前。
季菀受了轻伤,心理创伤很大,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夜未眠,整个人像只小兽蜷缩在床上。
萧若何守了一夜,眼圈黑到发紫。见初蒙他们赶到,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会儿我还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但季菀这样,我不放心。初蒙,季菀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他日常粗线条,可季菀一晚上不安分,到底触动了他某根心弦。他极力想知道关于她的过往。
赵竞抢话:“她天天捯饬得跟明星出街似的,坏人不盯她盯谁。萧公子,我劝你别瞎打听了,季菀活得很好,哪有什么阴影。”
“赵竞。”傅景阳听不下去,拉着她走到一旁,“说好的来看季菀不说好赖话的,你怎么不长记性?”
“我说话好听昨晚的事就没发生过吗?我看那个男的就是变态,跟了季菀这么久,钻到人家里,恶心得要命!”
“行了,你们别说了,让我单独跟萧先生说几句话。”
初蒙不想听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季菀还躺在床上,再多的争执毫无意义。
赵竞和傅景阳识趣地离开,给他俩留下空间。
初蒙终于向萧若何坦诚:“是,你猜得没错,季菀是遭遇过不幸,在她少年时期。”
季菀出生后没多久,她的父亲罹病去世。后来母亲带着她再嫁,重组了一个家庭。
继父原先待她很好,可是当她长到初中,身段初见窈窕,眼里的歹意明目张胆。
他时常偷看她洗澡,甚至暗地里在她房间装了摄像头。
季母当然不能容忍有人玷污自己的女儿,于是跟那个禽兽吵了一架。
谁知那人不仅是禽兽,更是魔鬼,他吵不过便隔三差五动起了手。
季母被打怕了,跪地求饶,可那人仍不肯放过她们母女,扬言要她们去死。
季母受不了了,决定带女儿逃跑。但季菀半路发了一场烧,她不得不抛下女儿独自逃跑。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萧若何迫切地想知道
“之后,是邻居举报那个男人虐待妻女的事情,加上他有前科,季菀自然再不能由他抚养。她被送去了福利院。”
初蒙记得,第一次和季菀相遇就是在福利院。那时,他们初中学校举行慰问福利院的活动,她就是在那里和季菀一起做的手工。她们成为了好朋友,一起相约考高中。
“难怪她进酒店第一时间找摄像头,对跟踪犯那么后怕……原来,她遭受过这样的一切。”
萧若何不禁心脏收缩,没来由的一疼,疼得他喘不过气。
初蒙话语哽咽:“其实,这是季菀的秘密,我不该跟任何人说。但这次的事刺激到了她,她恐怕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萧先生,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季菀她最近受了情伤,哪哪儿都痛苦。如果你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我会很感激你。”
“季菀她,受了情伤!?”
听到这儿,萧若何忽然不那么疼了,怨气丛生。能让季菀受情伤?那人的胆子太大了!
初蒙见他反应这么大,想了想,还是不要声张。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得先照顾好季菀情绪。”
她避重就轻糊弄了过去。
赵竞和季菀和好,初蒙原本想过问一番。程慕衡的到来迫使她离开病房。
程慕衡这人有意思得很,单单用一句话就将她引到门外。初蒙哪怕心有不甘,却仍然乖乖就范。
“你和林师兄的事,他家里人都知道了。初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程慕衡一如既往地嚣张,说话夹枪带棒,生怕给她半点自在。
初蒙不再怵她,冷眼瞧她,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那又怎样,与你何干?”
她最近好像长了点少年时代的威风,说话堂堂正正,也能漂漂亮亮地回击。
程慕衡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以前那个维维诺诺的初蒙,审度了一遍又一遍,“你真不怕吗?这么有底气?”
初蒙:“程医生有爱慕之心,早该抢先一步,何故等了这么多年暗自委屈。不管他家人接受我也好,不接受也罢,总之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操心。”
“你少在我面前嘚瑟,真不知林师兄看上你哪里。卑微、庸俗又胸无点墨,你这样的人真是无趣!”
“那你呢,就有趣?”初蒙呛她,不带拐弯。
“如果你今天是给我打预防针的话,谢谢你,我有被提醒到。如果你只是想看我的笑话,那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这人,应了你的话,十分无趣。”
“你!”
程慕衡被气到了,胸口喘息不定,“你得意不了太久,林师兄很快会有一个新的结婚对象,比你优秀一万倍,有你哭的时候!”
她牛皮鞋踢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噔的声响。程慕衡眼一瞥,从初蒙身边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