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并无其他人,连陈沫也不在。她面向男人,极其警惕。
莫丛飞看到她仪表不凡,颇有几分姿色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小姐一个人么,是在等人吗?”
“不关你事。”初蒙冷漠地说。
一帮实习生争先恐后过来帮衬,曲明尘夹杂在中央,瞬时认出了初蒙:“你不就是……”
他没说完,迎面望见,初蒙递过一记眼色。
“我不嫌你们闹哄哄,你们反倒扰我清净。怎么着,要报警吗?”
“喂,怎么说话呢!”实习生中有人表达不满。
曲明尘急哄哄跑了出来,“别介啊,误会一场,大家不要大动干戈!”
“小曲,你怎么回事,今晚是我们高高兴兴出来,这个女人扰了我们的雅致,你怎么帮着她说话?”
“就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啦,看你平时在医院,跟个呆头鹅似的。”
一时间,曲明尘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莫丛飞掬着初蒙的眼光一刻没缓,“美女姐姐,不要动怒,今晚是我们不对,我们向你赔不是。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我当面赔罪。”
“哼。”初蒙没理他。
莫丛飞面子过不去,向外遣散人群,“走走走,继续吃饭去,看什么热闹?等会儿还要去唱歌呢。”
他跟那些人一起撤退了脚步。
曲明尘出去之后又原路折回,“小初总不好意思啊,他们就是爱闹腾,没别的意思。”
初蒙对他说不上来热忱,但也不反感,“你不走,很闲吗?”
“呃……”曲明尘楞在那里。
初蒙再次发出警告:“今晚的事,一样,不许外传。”
“哦。”曲明尘这才闭紧了嘴。
……
孙溪亭也有两年没有见到这个表妹了。跟其他人一样,他再次见到她,滋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扮变不俗了,气质稍显变化,尤其那双眼睛,世故中透着冷情。
“蒙蒙。”
四下无人,他还是想摘下她这副面具。两年前的事他听说了,因为这件事,初蒙开始变得冷漠无情。起初他不相信,今晚一见面,发现那些传言所传非虚。
初蒙今晚来主要是为了谈公事,这是她回国后初圻铭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是以,听到这声阔别已久的称呼,触及到孙溪亭的脸,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孙溪亭望了眼四周,又端详了眼她,一缕无言之色爬上眉间,“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不必显得如此拘谨。这么大一个包厢,浪费了。”
初蒙笑笑,“孙总说笑了,既是谈公事就要有谈公事的排场。我不是来跟你叙旧,你别搞错了。”
“蒙蒙,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随着唇角弧度不断放大,孙溪亭不悦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他愠急地开口,语气又沉又涩:“我们是兄妹,我跟你没有过节。”
“没有吗,还是孙总忘了?”
初蒙巧笑着开口,声线柔柔的,却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沁冷。
孙溪亭迷惑着眼神,道:“你什么意思?”
初蒙目光慢慢凝聚,随后缩成米粒大的形状,“两年前,姜舒窈出事,你跟林润声通过一场电话。电话里,是你建议他和我分手。孙溪亭,这些你都忘了吗?”
孙溪亭无言,他确实插手过这件事。
“蒙蒙,我都是为了你好。润声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即使没有姜舒窈,你也得不到幸福。与其无休无止地折磨,不如早日摆脱。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希望你涉足到他们两家的孰是孰非当中。”
“姜舒窈在国外留过学,我了解得不错的话,你曾经跟她读过同一所高中。你们关系很好吧,是橄榄球队的拍档,还曾一起在阿尔卑斯山滑过雪。”
“……”
依然是那张面孔,眼神却不再澄澈纯粹。孙溪亭锁定她,既陌生又惶恐。
他没有回话,因为初蒙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为什么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年的人,但孙溪亭,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人确实得往高处走。因为站在高处,才不会任人欺负;站在高处,才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摆弄。”
“初蒙,没有人伤害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偏激?对,我承认,是我从中作梗,你和润声分手有我一部分责任。可我不认为那是无理的偏袒,我同情姜舒窈,但我更心疼你这个妹妹!”
孙溪亭反应过来,涨红脸色,气势凌人。
初蒙一改颜色,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不说这个了。孙总的公司着急打入西南市场,这是我们所能合作的战略布局。还请过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