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意思嘛,米来上了赛场就绝对不允许自己主观放弃。
她没办法,只能晚上休息的时候,跟着白宇赢围操场跑圈儿当作练习。
路婳浓这一段时间,压根儿不见人,不是在外联部的办公室打电话,就是拿着出入证往出跑。
白宇赢打听过了,这把谁拉来的赞助多,谁当正式部长,大家都服气。
米来不明白路婳浓为啥对外联部部长这个职位这么执着,宁肯牺牲自己的学习时间,也要在外头瞎跑。
她没有金贵的出入证,只能在学校里跟着白担心。
临近运动会前一晚,米来照常跟着白宇赢操场跑圈儿。
暗红色的塑胶跑道围着中间的绿色大草坪,有深黄色的路灯打在跑道上。
离家长老远的高中生正是荷尔蒙迸发的时机,中间草坪成群结队的腻着几对儿小情侣。
操场深处还有围成一圈儿打闹的少年少女们,都是新情侣的预备役;
在月光下,人群中,将自己的爱意隐在大众的游戏里,想让对方知道,又想偷偷藏起来。
米来用颈上挂着的白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都喘不匀的问前面的白宇赢:“咱跑几圈儿,了?”
白宇赢回头正看到路婳浓又一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整个人挂在米来身上。
米来手臂揽着她,却将头往后躲。
路婳浓不满意,擡起手把米来还滴着汗的脑袋往自己这揽,鼻子还凑到米来颈间闻。
“全是汗,为什么练跑步?”
米来放开路婳浓,将颈间的白毛巾顶在头顶里里外外的擦了擦汗。
白宇赢跑过来替米来解释:“我们班没人报一千五,王磊说大米长跑肯定第一。”
“王磊是谁?”路婳浓眼皮都没眨,从米来手里抢过湿透的毛巾,将自己兜里的面巾纸抽出来,亲自给米来擦脸擦脖子。
“我们班体委。”米来边躲边回答她,“我确实能跑,一千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路婳浓没好气的将手里的纸塞给米来:“那你自己擦,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啊?”
米来腼腆的接过那纸。
白宇赢用肩膀撞了下米来的,贱兮兮的对路婳浓开口:“也给我一张呗,沾沾神仙气儿,期末没准能进前二百呢。”
路婳浓闻言笑了一声,把手里剩下的半袋面巾纸全扔给了白宇赢后,随口说道:“说点儿好听的换。”
白宇赢接过那纸,特不要脸的怪声怪调的喊:“妈妈,妈咪。”
路婳浓手臂搭在米来的胳膊上笑,“诶,听见了,好大儿。”
神仙对人笑脸相迎的时候特别少,米来想不通白宇赢这两句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路婳浓竟然笑得弯起眼睛。不开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不开心。
她把手里用过的纸放进运动服裤袋里,轻推了下倚在自己身上的路婳浓,转头冷脸对白宇赢说:“小白,咱继续跑吧。”
路婳浓不在意的后撤到路灯下,还笑着朝白宇赢挥了挥手:“去吧,大儿。”
米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路婳浓小小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光里,心又觉得不忍。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犯了什么病,竟然想把路婳浓推得远远的。
说走的是她,蔫头搭脑回去道歉的还是她。
“路婳浓,我刚好像态度不好。”诚恳又后悔。
“把好像去了。”路婳浓朝她靠近了一步,拉着米来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问:“吃醋了?”
少女的气声轻喷在米来的耳廓上,痒痒的热热的。
那几个字就像奶奶腌酸菜的大石头那样重重的压在米来的心尖儿上。
她哪懂吃醋,就是理所当然觉得路婳浓的特别只能给自己,小时候一直都是的。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身高样貌哪儿哪儿都好的男生能逗笑路婳浓,米来下意识的觉得自卑。
白宇赢离老远看着她们俩,眼里都是担心,却依然秉着绅士的品格,远离女孩儿间的矛盾。
米来这次仔细看了白宇赢一眼,长身玉立,眉眼清澈,还真是个难得的清爽帅哥。
路婳浓轻扯了下她的耳朵,唤回了走神的米来。
“不用吃醋,我只喜欢你一个。乖,昂。”
刚发了誓的米来又一次心甘情愿的踏入了路婳浓的美人陷阱。
她说喜欢,而且只喜欢。
米来没出息的在昏暗的路灯下红了脸,心脏也跟着不规律地跳。远处有小情侣欢快的打闹声,米来狠狠晃了晃头。
问路婳浓:“你在外联部赢了?”
“废话。”
米来直起腰浅笑。
路婳浓仰起头看米来笑也跟着眯起眼睛,“你这话问都不该问。”一如往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