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南也紧盯着她的眼睛答:“你也知道了?”
米来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周围。
戴南立刻起身挨个房间踹了过去,直到确定整层都没人。
他说:“既然你回来了,那,丽姐死了?”
米来看他,虽尽力保持着镇定,但那不住晃动的脚还是出卖了主人的焦躁。
她手搭在戴南的手背上,问他:“你相信我吗?”
戴南愣了一下,他说:“我就是相信你才上来找你,不然我就是拎刀来的了。”
米来拍了拍他的手背,收回手,接着试探他:“丽姐是警方卧底,你知道还为她做事?”
戴南「腾」的一下站起身,“我管她是什么?只要她说,我就听。”
米来清了清嗓子,身体靠近戴南,在他耳边说:“丽姐没死,但是被小刀儿打的不像样了。”
戴南死死的看她。
米来又说:“但是被救走了。”
戴南狠狠松了口气,问米来:“你没骗我吧?”
米来还没开口,他就伸出手制止了她,“就当这是真的吧,你别说了。”
他踉跄着起身,那身形看着倒也有些无助萧瑟的味道了。
米来喊他:“诶,戴南,我这儿倒有个办法,能替丽姐向小刀儿报仇。”
她顿了一下,又问:“你愿不愿意帮我?”
戴南回头,大概是误会了这个「报仇」的意思,他攥着拳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问米来:“能弄死他吗?”
米来翘了一边唇角,不打算解释这美丽的误会了。
她坚定点头:“只要你听我的,三年内,咱们把他逼回国,我让你亲手弄死他。”
戴南松开拳头,坐回到米来的身边。
他隔空踹了一脚空气,手掌抵在脸上,呜呜的哭。
那声音让米来听的有些难受。
她把自己瘦弱的手臂搭在那宽厚的肩上拍了拍,聊表安慰。
丽姐当年叫戴南跟着自己来北苑,又肯定的说自己一定能带他回豪庭。
静下来复盘后,米来才发现,丽姐也在用她的方法暗自保护戴南。
这算爱吗?
米来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戴南是怎么看待丽姐那时常勾人的眼神的。
刘都安和戴南都在豪庭干了很多年,都有他们自己的势力。
两波人弄下去查人,结果也来得快。
白天吩咐下去,晚上就绑了人。
米来自己拎了椅子,拖到那五个「嫌疑人们」面前撂定。
坐下去后,她不甚在意的问:“除了你们,小刀儿哥还有别的线儿吗?”
五人都不吭声。
米来晃了晃脖子,又两掌相交往外撑了撑手臂。
“再问一遍,小刀儿哥,除了你们,还有别的线儿吗?”
在米来意料之中。
既然不张嘴,打了就张了。
她单手放在跪在她最近人的后颈上,弯下腰拍他的脸:“你第一个,不说就要挨揍了。”
那人还是没吭声。
米来直起腰,一脚把他踹在了沙地上。那片传说中曾经搞过毒品的沙地,好好地接了那人的脸。
戴南手拎了个棒球棍儿,递给米来。
米来没接,她笑着说:“你来啊。”
她往前走,戴南往她身后走。
等她转身坐回到椅子上,那被揍的哀叫声就已经嚎起来了。
直到把那人打的没了半个魂儿,刘都安亲手把打疯了的戴南拉开了。
米来还是没吱声。
刘都安硬着头皮问倒在地上的人:“说不说?”
那人趴在地上,手紧紧扒着刘都安的脚踝。
刘都安单膝跪在地上,把耳朵往那人嘴前靠。
那人说:“让小刀儿哥知道你跟着新来的瞎胡闹,你就完了。”
刘都安站起身,转头看向米来。
米来挑眉,连问都没问。
抢了戴南手里的棒球棍,一棍子砸在那人的背上,力气大到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体又被打趴在沙地上。
米来随手扔了棒球棍,一掌一掌的打在那人带血的脸上。
“不说是吧?老刘,连带着监控录像一起送警局去。我豁出来了,不就是歇业吗?”
米来站起身,把手上的血抹在了自己身上的白T恤上,又像个地狱阎罗那样走向了第二个,她抓那人的卷发:“到你了,打之前说还是打之后说?”
那人脸紧紧扶在米来的鞋面上,他抖着身体求饶:“我说,我都说。”
米来直起腰,晃了晃胳膊。
“说是吧?行,戴南,你带他进去,关屋里等我回去审。”
又走向了第三个,她蹲下身笑着问:“你呢?”
“我也说,我也说,米队。”那人擡起头求饶似的看她的眼睛。
米来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看向后面挤在一起的两人。
那两人也抖着求饶。
米来把他们分别关在不同的包房,直到互相对了供,才一起把他们打包送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接待她的是个小年轻。
那人拿着手里的口供本,皱眉看她:“你们豪庭涉..毒,得封了。而且你把人打成那样,得拘留。”
米来不在意,“哦。”
小警官歪了下头,还是不懂她的意思。
米来坐在那审讯椅上站不起身,只朝他勾了勾手,年轻警官大概还没经历过世间险恶,见她勾手竟真的朝她靠近了几步,又警觉的走了回去。
“你就在那儿说。”他瞪着眼看向米来。
米来大笑,她像是逗弄那小警官似的问:“你们警局有没有一个长得很贱的警官?就,戴眼镜儿,梳油头,还爱穿西装皮鞋,斯文败类那种的。”
小警官想了一下,“你说王副局?”
米来一拍椅子上的小板子,“就他,叫他来见我。”
小警官拿着手里的口供本扇了扇自己的脸,还是去找了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