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芙蓉的命可比这些度假山庄什么的身外之物值钱多了。
所以他得拿投资这事,再抻李大根几天。
见叶桑半天没吭声,金蚕轻轻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叶桑转过头,体贴地问道:“是不是昨晚受凉了?”
“是有点。”
为表真实,金蚕佯装又咳了两声。
“哼。”
魏苗苗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她还会生病?可真是奇了天下之大怪了。”
“啊?受凉了?”李大根马上也跟着紧张起来。“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经过昨天那一顿饭,李大根可是看出门道来了,金蚕在叶桑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要想讨好叶桑,恐怕那就必须先讨好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哦,去医院就不用了。”金蚕撚起张纸巾擦擦唇角。
“不过我这身体不太舒服,看来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估计还得麻烦表嫂照顾几天了。”
视线款款落在魏苗苗身上。
哦,原来是走不了了,那感情好。李大根喜出望外,连忙接茬安排:
“那苗苗,这两天你就什么也别干了,帮忙照顾照顾客人,好不好?”
“哼!”
魏苗苗恨恨地黑着一张脸。
什么投资不投资的,她才不稀罕!
为了仨瓜俩枣没几个钱的投资,就把她派出去伺候这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祖宗。
她才不要!
“苗苗……”李大根又小声劝说了几句。
魏苗苗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没法子,谁让她家大根稀罕投资呢。
“其实也不用麻烦表嫂什么。”金蚕轻描淡写地放下纸巾说:
“无非就是做点我爱吃的,陪我到处逛逛,讲讲故事说说话就行了。”
“哈,讲故事您就别想了,倒是可以领你到处逛逛。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山里,可是有吃人的野兽。”
魏苗苗夸张地张了张嘴。
“哦?那我倒是想会会,搞不好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金蚕含蓄地舔舔嘴唇。
叶桑咬了一口茶叶蛋,有点哭笑不得。
他怎么觉得,这俩都挺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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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考古挖掘现场那边一切秩序如常。
没有叶桑的日子,白芒过的又开心又郁闷。
开心是因为叶桑不在,夏舞终于肯看他一眼了。
郁闷是少了叶桑这个好兄弟在身边,一肚子心里话不好跟别人说。
所以当夏舞第十八次问他叶桑到底去哪儿了的时候,他终于松口告诉她了。
结果,就变成夏舞吵着要周末去度假山庄玩。
白芒就很矛盾。
不去吧,夏舞不依不饶的他不好拒绝。去吧,夏舞想去找叶桑的意图十分明显。
白芒觉得,这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埋,自己装个绿灯泡绿自己嘛。
不过后来他也渐渐想通了,就算夏舞是去找叶桑的也无所谓。
反正他心里有数,叶桑眼里就只有金蚕。
再说了,一去一回的路上,还不就只有他和夏舞俩个人。
路程那么远,这两人独处的时间那么长,干什么不都够了……
想到这里,白芒不禁暗暗窃喜。
可是,万万没想到,一转眼,白芒就被现实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几天,全队就都在传:
夏舞组织大家月底的周末一起去广安的度假山庄旅游,车子和费用她全包……
****
一连几天,金蚕的日程安排里就只有吃喝玩乐,游山玩水。
具体也没什么。
也就是打打高尔夫球,泡泡温泉,坐着索道上山顶滑滑雪,在大峡谷的玻璃栈道上溜达溜达看看风景……
叶桑也不多说话,金蚕去哪儿都陪着。
李大根为了向叶桑争取投资,特意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紧跟着贴身安排。
而魏苗苗则碍于李大根的情面,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路随行。
就这样,四个各怀心事的人组团一起玩了好几天。
金蚕发现--那天虽然因为时间太短,从魏苗苗的记忆里获取到的传承内容有限,但却相当管用。
其中还包括了一些驾驭法术的基本要领。
她几次试探过魏苗苗,发现她根本没有学过。
这就好比守着一屋子的从小学到大学的教材课本,却眼睁睁的放任自己只拿个幼儿园文凭一样。
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金蚕自己练习过之后觉得受益匪浅。
于是有意无意地点拨魏苗苗几句,结果悲哀地发现,魏苗苗压根听不懂。
她只好把话说的再直白些,魏苗苗这才终于似懂非懂似的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反应。
“我看着都替你累。”叶桑说:
“说的太浅显直白了吧,她会拒绝你的好意,说的不太直白她又听不懂。得拿捏着尺度,就在这直白与不直白的交界处她才会听。
还得是觉得自己聪明,从你那‘偷师’得来的才肯学。学完又洋洋得意的,像是占着了你什么便宜。”
这话说得……也太到位了!
叶桑观察力强就算了,分析事情还很透彻。
金蚕再次对自家小警犬另眼相看。
“可能这就是传承的意义。老的教小的,我们的族人都是这样一代一代过来的。作为老师,也不能因为学生太有个性就放弃教学啊,总是要想办法因材施教的。”
“你就不怕她学会了再来吃你?”
叶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七不平八不愤的魏苗苗,光是那张放肆跋扈的脸,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戒备。
金蚕便也回头看看。
魏苗苗见她回头,立刻张牙舞爪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手刀的动作。
熊孩子好好笑。
金蚕转回身说:“我倒希望她动动手,好让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检查检查教学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