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制丝, 现代制丝的方法很简单,但是古蜀的制丝方式特殊一些,出来的丝也更有延展性和可塑性……”
金蚕一边讲一边指导叶桑和魏苗苗实际操作。
叶桑配合地按照金蚕说的方法, 试了几次之后很快就成功了。
倒是魏苗苗笨手笨脚,不是顺序弄错了就是把丝扯断了。
“魏苗苗, 你注意力集中一点。”金蚕提醒她。
“集中……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你生娃,怎么集中?我连看这蚕茧都觉得是个好娃。”
“你也是的, 好好的周末不利用起来赶紧跟霍家明约会培养感情, 还有这闲工夫来制丝。”
魏苗苗嘟囔个没完, 像极了为儿女操心不停催生的老母亲。
“绕起来,对, 这里。”
金蚕直接无视了魏苗苗的嘟囔。像极了反抗催生的不孝女。
叶桑冷静沉稳得很,除了跟金蚕探讨制丝这门专业话题之外, 他多一句废话都不说。
金蚕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 今天他身上还是有烟味。
抽烟本来对身体就不好, 更何况他肺部还有肿瘤。烟酒都是大忌。
叶桑平时一向在这些事情上是有健康意识的,最近突然抽那么多烟……
金蚕长长的睫毛垂下, 很快又擡起。
算了,随他去吧。万一真的严重了,大不了她多耗费些灵力再给他治。
只要叶桑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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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晚上,白芒呼哧呼哧地爬到男生宿舍顶楼。
“就知道你躲在这抽烟。”
叶桑坐在楼顶最高处, 手里的烟一明一暗的, 在静谧的夜里悄无声息,却不经意间有种洞穿人生似的破碎感。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通往女生宿舍的那条路。
金蚕在前面走,后面跟着霍家明。
叶桑修长的手指夹着烟, 缓缓放到嘴边, 浅浅吸一口, 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那烟雾缭绕在眼前,楼下的人便都看不那么真切了。
“你最近烟抽的有点凶。”白芒已经连续几个星期都闻到叶桑身上的烟味了。
“哦。”
看到白芒坐过来,叶桑拿着烟的手往下移了移,想要熄掉。
“哎不用不用。”白芒阻止了,“你抽你的,别怕我熏着我。”
他把头往前探了探,顺着叶桑的视线看了过去。
路上三三两两有人走过,可惜只能看出来五颜六色的衣服,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想抽就抽吧。不用顾着我。”
说完,白芒一伸手,“算了,给我也来一根吧。我心情也不好。”
“你怎么了?”叶桑从衣兜里掏出一盒没拆封的烟递给白芒。
“霍家明那个小兔崽子天天跟个舔狗似的巴着金蚕,我看着就来气。”
“他来之前,金蚕天天跟你在一起,或者跟咱队在一起,吃饭干活都在一起。他一来,直接二人世界了……”
白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停住了,擡头看了叶桑一眼。
“说的是事实。”叶桑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他低头去拿下一根。
“你抽的多也就算了,就别抽那么快了。”白芒侧身给叶桑点了火。
“我就不明白了,霍家明那小子虽然也将就,咳,肯定比我强。但是跟你可是没法比的。”
“金蚕是眼睛瞎了吗?放着你这绝世好男人、顶级大帅哥不要,能看上那么个软骨头。”
白芒越说越起劲,直接甩出来一顿国骂。
叶桑靠在墙上,长腿一条伸出,一条蜷着,擡起胳膊掸了掸烟灰。“我跟金蚕,一直也没确定是那种关系。她有选择的权利。”
“不是。那你就跟他抢啊。我还就不信了,霍家明那个熊样,能有什么竞争力。身材、长相、家世。哦,他也就上学比你强点。”
“但你上学那事不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吗?再说了,你一富二代上什么学上学。”
叶桑眯了眯眼睛。
看到金蚕要进寝室的时候,霍家明拉了她胳膊一把,可刚一接触到她,她就反应速度很快地后退了一步。
霍家明直接拉了个空。
避障意识依然很强。
只有叶桑心里清楚,她在他怀里都没有躲。
这些天他仔细梳理了他们相处的细节,得出了一个结论:
金蚕对他的心意虽然不确定有几分,但也一定是有的。
这要是别的女人,他当然就用抢的了。可这是金蚕,她的情况太特殊了。特殊到就连她自己都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眼下他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就更不能不考虑她的处境。
既然事情不可控制的要往霍家明的方向发展。
他现在多说任何一句想在一起的话,对她来说都是负担,都是折磨,都是进退两难。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金蚕也有她的不得已吧。”拿着烟的胳膊搭在蜷起的那条腿上,叶桑擡起头,喉结处微微滚了滚。
“艹!你真是……”白芒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叫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叶桑没说话,他看了看天上,这里的星空,真是比不上在度假山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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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没得跑,如约而至。
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考古队真就对上了建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