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晚上参加酒会, 金蚕中午特意回了趟家,拿了些装扮自己的衣物和化妆品。
下午刚回到博物馆,小红就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了进来。
“金蚕, 这是霍队医刚才送来的。他说5点来接你。你们是不是要出去约会啊。要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推荐给我啊。”
小红很感兴趣地问。
“谢谢。”金蚕接过了盒子。“今天,霍家明他们家有活动, 应该不好玩。不过下次有好玩的,我叫上你和白芒。”
“好, 带上白芒。”小红往远处看了一眼, “他天天光干活也不说话, 我都怕他抑郁了。”
金蚕也擡头看了看。
是啊,白芒跟换了个人似的。安静得让人害怕。天天除了上班, 就是躲在宿舍里喝闷酒。
人虽然在上海,可是心好像还在四川。
就像她一样。
“夏舞走了, 他的心也跟着走了。”小红表情显得很难过, “每次跟我说话就只管问我夏舞的事。金蚕, 你说忘掉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是啊。忘掉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金蚕注视着自己腕上的手镯轻声说。
像是在说给小红听, 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博物馆4点半关门。
金蚕打开霍家明送来的那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是一套藏青色的丝绒礼服,前面大深V,后面大露背,肩上很细很长的黑色吊带。
金蚕拿起来在镜子前比量了一下。
颜色老气、衣着暴露、气质风尘。
这根本就不是她23岁这个年龄该穿的衣服。
霍家……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会给她准备了这样一件礼服……
怕不是把杜彩玲的衣服错拿给她了吧。
金蚕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带来的晚礼服, 很快就收拾停当, 看了看表,5点整。
她拿起手包出了门。
霍家明很准时,5点就已经等在门外了。
坐着一辆黑色商务版林肯。
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商务西装, 配上方头方脑的长相, 显得保守、严肃又刻板。
一看到金蚕的礼服, 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金蚕,你怎么没穿我送过来那件?那可是爸爸亲自为今天的慈善拍卖酒会为你挑选的。你怎么能擅自做主说换就换了呢。爸爸看你穿成这样会不高兴的……”
金蚕静静地听着霍家明当着司机的面数落了她五分钟。终于说完了,才开口问:“我还去吗?”
“嗯?什么意思?”霍家明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了这么半天,我听见的意思是,我这衣服穿的不对,所以为了不给霍家丢脸,我最好不去了。”
她气定神闲地问。
这汉语翻译水平,没有十级也得有个七八级了吧。
霍家明又一愣。
不去了?那怎么能行……爸爸说金蚕可是今天的主菜……
虽然他没明白什么是主菜,可能是商业大佬们的特殊用语吧。
“唉。走吧走吧。”霍家明偏着脸用手比划了两下,自认倒霉。
估计爸爸看着金蚕这样打扮,心里来气又要撒在他身上了。
“哎,别。”金蚕可不想扫了人家的兴。
“我现在衣服穿的不对,一会可能笑容不对,再往后估计喘气的姿势也不对。我觉得,保险起见,我还是别去了。”
说完,她就拿着小包转身往回走。
小细跟的高跟鞋叩在地上“笃笃”直响,又坚定又有力。
走了没有两步,身后忽然听见轰一声引擎声。
一辆兰博基尼,“吱嘎”一声停在博物馆门口,上面下来穿着花衬衫的霍乾坤。
“哟哟哟。怎么了怎么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走呢?”他看着往回走的金蚕,转头问霍家明。
“唉呀我哪知道啊。人家这脾气大的啊……”霍家明一脸无辜。
霍乾坤立刻冲着金蚕的背影,装腔作势地大声说:
“什么就人家这脾气大。肯定是你惹的!你赶紧过去把人给我求回来!”
接着,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冲霍家明说:
“我可告诉你,今天多半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她要是不去,你也不用再进霍家的门了!”
霍乾坤威胁道。
金蚕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听了个真切。
多半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霍光这个老狐貍,果然又在算计她。难怪一个月了,又不提领结婚证的事了。
不行,既然这样的话,今天还非去不可了,倒要看看老狐貍打的什么算盘。
“走不走了啊。”兰博基尼里忽然探出个女人的脑袋。“嘿,漂亮妹妹,一起去玩啊。”
听声音有点耳熟。
金蚕转过身来。
天上人间皆尽欢酒吧的女DJ。
穿着一件夜店风七彩彩虹亮片的超短抹胸连衣裙。
有意思。金蚕擡了擡下巴。
一边当哥哥的霍家明自己西装革履,正式严谨到空前绝后。
脸上的表情吓得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连未婚妻一件礼服没按要求穿都能喋喋不休地念她五分钟。
另一边当弟弟的霍乾坤穿着个夏威夷度假花衬衫,随意到浪荡。
脸上一脸掌控全局的奸猾模样,女伴穿的跟夜店女郎似的。确切的说,女DJ还没有平时在夜店那些奇装异服端庄呢。
“行啊,去呗。”金蚕跟女DJ打了个招呼,顺势而为转身回到霍家明的车上。
霍乾坤也终于放心地回到了兰博基尼。
他可是专门被霍光派来看着金蚕的,确保她必须来参加酒会。
车子开了很久,一直开到天黑,停在一个码头上。
“霍氏船业。”霍家明拿出邀请卡,出示给游艇前站着的礼宾人员。
“好的,请上船。”检查完毕,礼宾恭恭敬敬地屈体伸臂,引向面前的豪华游艇。
“艹!海上还真TM冷。”霍乾坤手里拿着西装外套,一上了游艇就开始往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