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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量劫开始(六)(1 / 2)

岁月流转,忆灵花已遍布洪荒的每一寸土地。它们不再只开在混沌侵蚀过的伤痕处,田埂边、山脚下、海岸旁,甚至仙门的石阶缝隙里,都能看见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无数本摊开的书,记载着从封神劫到混沌之战的所有温暖。

这日,昆仑山顶的共生田里,长出了一朵奇异的忆灵花。它的花瓣不是平面的画面,而是立体的虚影——能看见赵公明化作光柱时,玄甲碎片溅落在地,竟在泥土里长出第一株灵苗;能看见通天教主的诛仙剑藤缠住混沌时,藤蔓上开出的合欢花,每一片花瓣都印着不同生灵的手印;还能看见那个埋“共生种”的孩童,多年后已是白发老者,正带着孙辈在同根树下播种。

“这花,竟能自己‘续写’记忆。”元始天尊站在花前,拂过花瓣的手微微颤抖。《洪荒生灵志》早已写满,此刻却自动飘到花旁,书页上开始浮现新的字迹,不是仙神所书,而是地脉自己的记录:“某年某月,凡人李四用灵泉水救了受伤的碎界鹿;某年某月,截教弟子与阐教金仙合力疏通了淤塞的地脉支流……”

碧游宫的诛仙台早已被忆灵花覆盖,成了洪荒最热闹的地方。各族生灵在这里交换种子、分享技艺,连西方的僧人都背着经卷而来,用梵文翻译忆灵花上的故事,说要把这份“共生”的道理带回西方。通天教主坐在花树下,听一个碎界孩童讲他们故乡的星辰,突然笑道:“等你学会了洪荒的耕种,我便带你去看昆仑的星稻,那稻穗上的光,和你们的星辰一个模样。”

赵公明的日子愈发简单,每日扛着锄头在田里忙碌,腰间的聚宝盆早已失去金光,成了装种子的普通瓦盆。有年轻弟子问他:“师叔,您当年以神魂抗混沌,如今却甘为农夫,不觉得屈才吗?”

他放下锄头,指着田里的忆灵花:“你看这花,花瓣再美,也得扎根泥土。洪荒的道理,不在天上的道统,而在地里的收成。”他弯腰摘下一颗饱满的谷粒,谷粒上印着微缩的“同根网”,“当年拼死护住的,不就是这点生机吗?”

云霄在地母印融合的地脉中枢旁,建了一座“万灵阁”,里面存放着各族的灵土、种子、器物。阁里最珍贵的,是一块混沌侵蚀过的焦土,上面却长出了一株嫩绿的芽——那是混沌之战后,第一株自发长出的新生命。她说:“这芽比任何法宝都厉害,它证明了,只要根还在,再深的伤痕都能愈合。”

这夜,洪荒各地的忆灵花突然同时绽放,花瓣上的虚影连成一片,映出未来的景象:新的界域与洪荒相连,生灵们捧着种子互相馈赠;地脉深处的源珠与更多界域的根脉相连,化作贯通诸天的“共生网”;连当年的封神台,都成了一座长满庄稼的山,山顶的忆灵花上,刻着一行新字:“无分洪荒与域外,万物皆是同根生。”

虚影散去时,天地间响起一声悠长的共鸣,像是无数地脉在合唱。赵公明站在田埂上,看着自家田里的忆灵花,花瓣上正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是他此刻心中所想:

“原来最好的续写,不是惊天动地的传奇,而是年复一年,把日子种进土里,长出新的希望。”

晚风掠过,稻浪翻滚,忆灵花的香气弥漫在洪荒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曾经的劫难、纷争、伤痛,都已化作滋养新生的养分,让这片土地上的共生之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绚烂。而这,便是洪荒写给自己的,最温暖的结局。

又过了千年,洪荒的“共生网”已悄然蔓延至界域之外。有艘由碎界灵木与洪荒藤蔓交织而成的大船,常年穿梭于诸天缝隙,船上载着各族使者——灵猴族的藤匠、尸巫的酿酒师、凡人的农艺师,还有西方来的僧人,他们带着忆灵花的种子和《洪荒生灵志》的抄本,将“共生”的故事讲给每一个遇到的界域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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