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雾气渐渐散去，前方的路也更加看得清晰。
白衣小弟子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师……师叔祖……”
许声声看向似乎很远很远的地方，阳光明媚，就像是在许府岁月静好的午后，给她错觉。
可她知道，不是。
“回去吧，没有下次。”
许声声语气浅淡。
“灵界九方十域关于道侣的表白可以如此轻浮随意，可我不是，从前不是，往后也不会。”
不是那个人，什么都不对。
她的路还长，她怎么敢放弃，若是放弃，她和阿朝就没有以后了。
她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只有慕今朝。
白衣小弟子尧舜垂眸，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听着眼前少女这句话，竟然感觉到一种心闷。
不是被拒绝的心闷，而是一种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今日是弟子冒犯，还请师叔祖勿怪。”尧舜这一次认认真真行礼退下了。
……
许声声吃了橘子往自家山头走，方至山顶就看见了二师兄和三师兄鼻青脸肿的模样。
大师兄在一边儿喝茶，桌子上似乎还摆着什么。
二师兄楚沉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容面不改色的对着她解释：“修行一道自然是要经过磨砺，这受伤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三师兄楚默拿了个鸡蛋在脸上滚，疼得龇牙咧嘴。
许声声盯着他俩青青紫紫的脸，沉默了片刻。
她在五人宗待了两个月，两个师兄起码有一个半月脸都是肿的，用灵元力也没办法消除的那种：“……”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师父还没有找到吗？”许声声开口询问。
楚行之幽幽叹气：“寻人启事都发了十斤了。”
楚沉摸了摸下巴：“上次找师父回来，寻人启事用掉十五斤。”
楚默翻了个白眼：“我再去定制二十斤。”
许声声：“……”
沈衡师父的路痴比许愿可严重多了，而且修为奇高，可以到处跑的那种。
“来，小师妹，吃鱼，师父的事儿回头再说……”楚沉热情将许声声拉到桌子跟前，将烤的最好的一条鱼摆在她面前。
圆圆的脑袋。
大大身子。
金黄的颜色。
掌门的锦鲤。
许声声脑门儿上浮现了一种可能。
“师兄，你把掌门的灵池刨了吗？”
这鱼这么明显的特征，她前两天才和陈明月烤过，犹记得掌门回去以后还给升天的鱼上了好几柱香，痛哭流涕。
看师兄这里的五条鱼，这下池子彻底空了。
“为了给小师妹祝贺！”
“为了给小师妹祝贺！”
楚沉楚默齐齐出声，楚行之也是微笑开口：“小师妹，吃吧，青玄掌门这鱼吃完了他还会养的。”
许声声：“……”
好家伙，这事儿看来三位师兄没少干。
最终，许声声伙同楚行之三人将鱼吃完了，摸着圆溜溜的肚子，一人一把摇椅靠在草地上晒太阳。
……
第二日，陈明月静悄悄摸上了五人宗的山头，脑袋出现在了许声声茅草屋的窗户边。
“许声声！”
“许声声！”
“姓许的！”
“去不去长意坊市？”
“……”
陈明月声音落下，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陈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