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的由来
小岳渟渊最近特别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成绩提升了,他和沈槐安的关系自从那次逃课以后也愈发亲近。
今天放学他还和柏南星讨论等他18岁生日的时候好好宴请大家,到时候也要请沈槐安这个大功臣,顺便让他叫上谢熠和池寒柯一起热闹热闹。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热热闹闹地过过生日,光是脑海里想象的场景,他就雀跃地连回家的步伐都轻快起来了……
可他刚到家开了门一屋子的酒气就似猛兽一般打上来。
男人又喝醉了酒,刚回到家的少年冷眼瞧着沙发上的男人,讥讽的表情轻易就激怒了酒精上头的男人。
“贱货!看什么呢?!啊?”
刚说完就被拳头扑进腹部,少年半眯着眸阴骘地盯着他:“狗嘴再骂一遍?”
他握紧拳头,如果不是他妈要回来了,这一拳一定不是在肚子上,而是他那没有任何用处的废头。
“呵呵呵呵”男人捂着肚子,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酒精短暂麻痹着的四肢,令他感觉不到疼痛。
鄙夷道:“我说,你和你妈都是没人要的贱货,是我!可怜你们才把你们捡回来。”
岳渟渊咬着牙快步冲上前去将人踹倒,这一拳稳稳当当地落在脸上,疼痛感瞬间翻涌上来,男人肌肉绷紧怒不可遏地吼道。
“岳渟渊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打我脸?你不怕被那个贱人发现吗?”
刚说完又被少年面无表情地扇了一巴掌,少年拽着他的领子:“你也知道你自己多见不得人是吧?你再乱说话试试?”
望着眼前傲视自己的少年,白白净净的校服上没有一丝污垢,男人不知道从拿借来的力气,将人死死摁住。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借力爬起来,可终究还是未能敌过大人的力气。
“我记得你快成年了吧?嗯?”男人自言自语,魔怔似地喃喃道:“你怎么可以成年?你怎么可以……不,你不能!”
男人张口喘息便是熏天的酒气,叫人闻着胃里止不住地倒腾,直叫人恶心。
他没有回答,慌乱地在四处搜罗,身上还不忘用力挣扎,想要拖延时间,他记得沙发的底座有他
藏起来的东西。
手不停地在沙发下胡乱摸索……摸到了!
当他紧紧握住刀片的那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些许不忍,他想到了他妈、大白……还有沈槐安。
多亏了沈槐安,他本来以为依靠他现在的成绩已经可以考省外的城市了,他可以带着他妈离开这里,他之前还说要好好感谢沈槐安,想请他吃饭。
那天的和他一起看过的枫林,还会不会有机会……
他重重将眼睛合上,狠着心想要将刀片插入身上的人体内时,酒瓶破碎的声音和碎片散落的叮铃声在他耳边响起,岳渟渊睁眼木讷地看着眼前疼的龇牙咧嘴五官扭曲的男人。
一双布满折皱的大手将他身上的男人推到,用力将他拉起来,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划破室内的阴沉,将空气里的酒气全都驱赶出去。
望着眼前红了眼的女人,口中无意识地发出细弱的声音:“妈……”
张兰一进门就看见了丈夫把儿子压在地上的一幕,来不及多加思考,便立刻抄起地上的酒瓶向丈夫砸去。
她虽然满脸茫然,但还是第一时间将岳渟渊护在身后,慌乱间还不忘查看他身上和脖子上有没有受伤。
地上的人看清是谁攻击了他之后,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怒不可遏地叫道:“张兰,你这个贱货,你敢打我?”
张兰伸手护着岳渟渊不断后退,男人捂着头晃晃悠悠地爬起身,趁着妻子背对着他,拾起酒瓶就用力抡下。
岳渟渊瞳孔猛缩,惊地心跳漏了一拍将母亲拉走擡手挡下,衣服被酒瓶撕碎,鲜红的血从手腕滴落,尖叫声瞬间从她口中响起。
男人狞笑着对尖叫的张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和你一样是个没人要的烂货,主动来勾引我?”
“他这么好看,是个人都想干他,你知不知道?”
“你闭嘴!”张兰瞪着惊恐的双眼,噙着泪抓起客厅的水果刀:“滚、滚出去。”
“张兰你长本事了是吧?这是我家!”
“如果你不想闹的让警察来处理,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岳渟渊在他妈身后扬起手中闪烁的冷光,平静地开口。
“啧……”男人不耐烦地发出声响,恶狠狠地将气撒在沙发上狠狠踹了一脚,伤口因失血此刻已经令他唇色苍白头脑混涨。
他知道此刻自己受伤没有胜算,更知道如果把这娘俩逼狠了,以岳渟渊的狠劲,可能真的会干出什么来。
他放下狠话:“两个贱人,都给我等着。”
男人走了以后,张兰立刻将门紧锁,转头去抽屉里拿了医药箱处理儿子的伤口。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把扎进皮肤的碎片夹出来,一阵阵温热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便滴了下来,打散岳渟渊手上即将凝固的血液。
“妈……”
“哎呀,妈妈把你手弄疼了是不是?”张兰连忙低头将眼泪擦干,她努力憋着气将儿子受伤的手处理好。
张兰无力地开口:“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吧。”
岳渟渊的动作顿住,迟迟不敢伸手。
她妈噙着泪握着他的手,动作轻缓地将他握紧的手心摊开,刀片锋利地已经将少年的手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