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柯的朋友
岳渟渊：“我得回律所一趟，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吗？”
“走吧。”沈槐安二话不说就要跟着他去律所，岳渟渊无奈地耸肩。
两人都开着各自的车，到律所楼下沈槐安才有机会开口问他：“池寒柯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他说他有个女性朋友，遇到点麻烦，想来咨询我一些事情。”岳渟渊说着摁下电梯楼层。
沈槐安挑眉：“女性朋友？我好像从没听他说过。”
“好像说是大学同学？我也不是很懂，听他说是做直播的小网红，名气还挺大的。”
两人并肩走进律所，行政看到沈槐安颓废瘫着的腰板瞬间挺直：“哎呀，这不是岳律师的朋友吗？好久没见你来啦！”
沈槐安朝她点头，大方问候：“嗯，是好久没见了。”
大抵是上一回见面隔太久，不止是行政，就连路过他办公室的郑律师和林主任看见沈槐安都笑眯眯的，忍不住进来寒暄几句。
“元元。”被他灼热的视线瞄得实在受不了，沈槐安悄无声息放下手里的茶杯：“别老盯着我，有什么事你直说。”
“嗯……就是觉得奇怪。”岳渟渊手肘抵着沙发撑住自己的脑袋，说出自己的困惑：“我妈就算了，为什么就连我们律所的人都这么欢迎你啊，你来一趟，我办公室跟放烟花爆竹似的，脚步声噼里啪啦就没停过。”
对面的人听完，眉眼荡开缕缕笑意，理所应当地夸耀：“大概是因为……我这张脸？”
“也是。”即便心里坦然接受，也不忘回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讨人喜欢的？”
“那这得问问你，除了我这张脸，你还喜欢我哪里？嗯？”沈槐安说着说着便凑上来。
他红着脸，一把将愈发靠近的脑袋抵住：“那我可真没看上你的脸，毕竟你是真不要脸。”
“那你喜欢我什么？”被抵住脑袋的人，把他的手牵至嘴边，在他手腕处啄了一口。
岳渟渊捧起他的脸，柔意在眼底凝结，还闪过几分诧色：“我之前可是让你问你都不问，今天怎么突然好奇了。”
“没，就是想知道，如果你不愿意说也可以。”
吻在男人额角轻轻印下：“一会池寒柯朋友要来，等晚上我慢慢说给你听。”
“好。”
适时，行政敲响他的房门：“岳律师，您约的当事人来了。”
“好。”他起身开门，跟着行政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说是小姑娘也是因为池寒柯给他打电话时提过。
如果说光看女孩的打扮，真的看不出性别，因为当事人戴着口罩，将头发全部隐匿在外套的帽子里，只露出带着厚黑框眼镜，乌青的双眼。
“我去找林主任和郑律师喝会茶。”知道岳渟渊有不便之处，他主动起身让出空间。
“请坐。”等大家都离去，他招呼女孩坐下。
“你好。”女孩右手紧紧拽住衣角，左手指着岳渟渊身后的窗户，掩埋在口罩下的声音弱如蚊蝇：“请问……可不可以把窗帘拉上。”
回过头望着身后未掩上，还能透出光亮的窗户，岳渟渊：“当然可以。”
起身将窗户关好，屋内霎时步入晦暗，听到背后的女孩松了口气。
女孩在他面前缓缓把口罩摘下，露出方才捂的严实秀气而挺翘的鼻梁，还有小巧精致的薄唇。
“想喝水还是茶？或者咖啡也行。”
女孩摇头，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份用文件袋包装好的物品递给他：“我听池寒柯说你很厉害，我想找你问问，我可不可以起诉这个人。”
“稍等。”他接过女孩手中的文件，打开是聊天记录截图、微博主页和微博截图。
“我叫丁思绘。”她从一摞截图里抽出一张印有微信名片的图片，向岳渟渊娓娓道来：“他是一个小明星，叫张濡琛，我是在短视频做小网红直播的，因为一次朋友的酒局我和他认识了。”
“他当时对我和我朋友都很绅士，我记得第一次遇到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他体贴地送我们回家，我和我朋友一致觉得他人不错，就互相加微信，经常和他一起约着玩剧本杀、开酒局趴。”
“后来有一次，他约我吃饭，我朋友生病了就没去，我去赴约了。”丁思绘的声音颤抖起来，眼中溢出浓厚的恐惧，肩膀也开始不自觉战栗。
见状，他倒了杯温水，放到女孩面前，丁思绘咬着下唇，哑声道谢：“谢谢。”
双手握住水杯抿了一口，接着说：“他们让我跟着一起喝酒，因为之前一直都玩在一起，我就觉得没什么，喝到后半场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但他们还在劝我喝酒。”
“中途我出去吐了两次，回来告诉他们实在不行了，可是……”
说到这，丁思绘终于忍不住内心压抑已久的委屈，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簌簌掉落，双手防卫般护在胸前，弓着身子。
“在我回来倒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就有两只手摸上来，我害怕地想要起身，可身体却很沉重。”
陷入回忆的丁思绘，嘴唇苍白还是止不住哆嗦，当时她整个脑袋已经迷糊了，KTV包间里全是嘈杂的音响和摇骰子的声音。
她依靠在沙发上，只想睡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声音停下来了，双腿突然缠上来两只手，像是刚从沼泽里爬出的蛇，在她腿上缠绕，湿滑的触感带来的排斥和反胃令她从梦中惊醒。
醒来就看见张濡琛和他带来的朋友站在她身边，在他们的眼神里看不到往日的儒雅随和，满满全是丑陋的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