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渟渊又转头,主动向沈槐安介绍,语气亲昵:“哥,这是我刚才和你说一起吃饭的大学同学—宋文遄。”
沈槐安擡眸扫视他,长臂一伸,问候道:“你好,我是渟渊的丈夫,沈槐安,很高兴见到你。”
“……”宋文遄低头盯着他伸出的手,失神许久才握上去,语气乏味:“你好。”
随着宋文遄的目光,岳渟渊瞥见男人伸出的那双手已经快将自己闪瞎的明晃晃的戒指,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梢,单手握拳抵在上唇,企图掩盖不断翘起来的嘴角。
宋文遄是万万没想到,当年用一句‘我是直的,不喜欢男人’把自己准备死缠烂打的招数,扼杀在摇篮里的人,居然在大学毕业后的两年里结婚了,还是和男人!
这顿饭宋文遄实在是食不下咽,只能麻木地往嘴里塞,最后目送他曾经光明正大明恋,并且对大家都夸下海口绝对会追上的人,以及他身旁的老公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走远的人特地回头望了一眼,确认远离之后,才敢放胆取笑身边的人:“沈总手上的戒指好亮啊。”
“咳。”沈槐安把戒指摘下来,欲盖弥彰道:“装饰品,闲来无聊随便带带。”
“这么短的时间,这玩意你从哪变出来的?”岳渟渊充满好奇:“别告诉我,你现成在附近去买的!”
“没,谢熠常开我车带徐筠他们出去玩,徐筠落我车上的。”
两人回到沈槐安车上,果然看见他车子的储物盒里有戒指和项链,岳渟渊拿起其中一个摆到他面前。
“沈槐安,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眯着眼睛,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你这行为,就和老公无意间载了个异性,最后被老婆发现这名异性居然把口红落在副驾驶的性质一样恶劣。”
男人顺势搂过他,语气暗藏一丝得意:“吃醋了?”
岳渟渊转头,用食指和中指打弓,用力在他额间一弹:“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吃醋啊。”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沈槐安揉着他的发丝,怕他把自己当成变态,解释道:“但我没偷跟着你,是刚好在离竹县不远的……”
岳渟渊伸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没事,你来得挺及时,你没来那会我刚好告诉他,我结婚了。”
“不过……”岳渟渊清澈的眸光流转,眼底染上几分狡猾:“我很好奇,如果那时候我没如实告诉你,你会怎么做?”
男人眉眼带笑,轻声道:“会和刚才一样,假装偶遇,进去打招呼,主动介绍我是你老公。”
“嗯哼?然后呢?”岳渟渊显然不相信他有这么大度。
“然后带你回家。”
“带我回家做什么?”搂住沈槐安的腰,呼出的气尽数打在对方的唇面,紧闭的氛围在此刻暧昧非凡。
“元元。”男人轻轻地用手揉捏着他的羞涩红润的耳垂,低声回答:“有的时候,生气和争吵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真正想要惩罚一个人,就要做到让他刻骨铭心。”
“那你想对我做什么?嗯?”岳渟渊循循善诱,声音缠绵。
沈槐安当即放开他:“好了,带你去拿车,我们回家吧。”
见男人完全不中招,岳渟渊摆正身位,本来还想费点脸皮用美人计套话,谁知道沈槐安完全不上套。
“元元,有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沈槐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太招名字里带‘文/雯’字的人的喜欢了。”
适才还气鼓鼓的人,马上就被逗笑:“什么啊,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特?”
“哪有很多!”为了向他证明,岳渟渊特地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许雯妤,宋文遄,就两个人!”
握住不断在眼前晃动的两根手指:“我记得上次玩国王游戏,你说追你的人就两个,是不是就是他们?”
“!”岳渟渊当场脑袋宕机,面色惊恐:“这你都还记着呢!”
沈槐安:“你的事我一向记得清楚。”
“……”眼睛眨巴和驾驶座的人对视了许久,最终投降,无奈回答:“就他们两个,没别人了。”
“很好。”沈槐安勾着嘴角,语气非常满意:“知道刚才看见宋文遄看你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后悔昨天顾及你的感受,没有在家里尝试新的地暖。”
岳渟渊偏过头,发出不耐烦的‘啧’声,不想再听任何污言秽语,立刻下车,关门之前还叮嘱他:“一会我去律所和郑律师讨论张威的案情辩护,你快回公司去,别跟着了。”
走到停车场拿车,岳渟渊隐隐觉得周围有些怪异,可往后一看并没有什么,又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多心。
抵达律所时,郑律师已经吃过午饭在自己办公室,他敲门进去,给郑律师介绍大致情况,看了自己在法院录入的重要信息。
郑律师:“我们到时候再去申请再会见一次,和当事人确认一下这些证据是否属实。”
岳渟渊:“好的,我看了这个基本案情,觉得我们的辩护应该可以为他争取到一年以内的量刑。”
郑律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可以的,认罪认罚态度良好,而且并不是主犯,还是很有希望减轻量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