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子俩真是让我好找
“我看看。”岳渟渊想翻看查验他后背的伤势,被沈槐安遏制。
男人语气带着一丝隐忍,提醒他:“我外公拿他的拐杖打了好几棍,可能会有点难看。”
岳渟渊点头:“知道了。”
即便做足心理准备,当拉开沈槐安衣服看清伤势那刻,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气,瞳孔陡然张大眉眼冰凉,不可置信地说:“他真的是你外公吗?为什么打得这么狠?”
白皙的脊背红肿一片,还能看见一道道丑陋的红痕,在不经意间,嫩红色由男人的脊背转移至自己眼眶。
“刚才过来怎么不早点说。”身后的人语气微抖,染上哭腔。
背对他的人默默叹气,随后转身抚平岳渟渊的皱巴巴的眉头,轻言道:“刚才见到你,其实伤口一点都不疼。”
“骗人。”
沈槐安好声好气地哄他:“真的,本来我甚至觉得被我家里人发现这点小事不用惊动你,等我解决了再和你说。”
岳渟渊:“那为什么又决定跑到这来告诉我?”
“因为想到我们吵架那次。”沈槐安凑过去吻他湿漉漉的眼睛:“你那次也是这样想的吧?觉得都是些小事没必要上纲上线。”
“嗯。”
“我总不能要求你出事要向我汇报,结果自己没做到吧。”
“嗯,做的很好。”在心疼间还不忘夸奖男人:“你等我,我去拿冰袋。”
为沈槐安冰敷的过程里,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哪有人这么揍自己外孙的,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有力气吗……”
听他抱怨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挂着笑。
即便喷了活血化瘀的药,隔天沈槐安的后背还是留下部分淤青,Baal在家里的战斗力强劲得很,所以他和沈槐安每天都得带它下去溜圈。
偶尔会碰上和张兰跳广场舞的阿姨们,岳渟渊会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
看到两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牵着一条天生带着讨喜笑脸的大白狗,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围上来多看两眼,顺便摸两下。
这天沈槐安出门办事情,他自己带Baal出去溜圈,走出电梯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带着鸭舌帽,把自己裹在破旧羽绒服的背影佝偻陌生。
有了前面的经验,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拽紧Baal的绳子往身后拉:“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男人缓缓转身,咧开的嘴角隐约能看见内里泛黑的牙龈,缺失蛋白蜡黄的面颊细纹明显,再擡头露出眼皮凹陷亢奋的双眼。
呕哑噪杂的声音像窗外的枯枝摇曳难听刺耳:“好久不见,你们母子俩真是……让我好找啊。”
时隔七年,再次瞧见这张如水沟老鼠般丑恶扭曲的嘴脸,心中还是不免被震慑。
岳渟渊歪嘴嗤笑,默默把手掏进兜:“冯伟,算算你也差不多该出狱了,怎么?坐了七年牢还不够?想再坐?”
“当然不是。”男人摊开手走近他:“我来找我的好继子和好妻子叙叙旧。”
随着他的靠近,岳渟渊也毫无畏惧立在原地,眯起眼浑身都是不可侵犯的狠厉气息,冷脸提醒他:“我记得在你坐牢那会,我妈就已经提起诉讼,法院也判决离婚,冯先生。”
“咯咯咯咯。”冯伟发出诡异的笑声:“你们搬到这么远来,不就是想让那些过往销声匿迹吗?”
骨节‘嘎达’发出声响,眼底覆盖冰霜,岳渟渊:“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啧啧啧啧,这里的房子怎么着都得不少钱吧。”冯伟卑劣笑着,对他说:“你是真本事了,拿个20万给我不过分吧。”
“如果我不给呢?”
“那我只好在小区里做个说书人,‘好好地’把以前的事,都说道说道。”冯伟愈发靠近,精准拿捏岳渟渊心底的软肋。
他身后的Baal逐渐凶狠,朝着男人怒吼两声。
“呦,果然是有钱人了啊,还养了只小畜生。”冯伟正要用他指缝还夹着泥土的黑手摸它,被岳渟渊用力挥开:“别拿你的脏手碰它。”
Baal又连叫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大,怕吵到领居,岳渟渊蹲下来一边安抚,一边余光轻视。
“想要20w可以,但我一次性拿不出来,需要一点时间。”
冯伟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岳渟渊:“那你要我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凑20万给你?更何况你都已经知道我家了,我怎么可能还逃得掉。”
“那你后天先给十万!”
“……”
见岳渟渊犹豫,男人再次紧逼:“后天我要是没看见十万,就在你们小区拿着喇叭闹事,你给我看着办。”